我心本是佛,云何起貪著?我心本大慈,云何氣小事?我心本無礙,云何不自在?因為我糊塗了。還好,能有因緣進入禪堂打禪七。
「自覺,要有高度的警覺性」,是慧昭法師對新參叮嚀的其中一句,這句話帶我展開人間生活禪體驗的第一天。
在鴉雀無聲的大禪堂裡,掛腿靜坐,突然間維那師父洪亮又威嚴的聲音大喝:「行起來!」還來不及想,大家已圍著佛龕內圈、二圈……外圈開始走位,跟進前行。原來是大禪堂的跑香。
耳邊不斷傳來維那師父的「喝」聲:不要妄想、提起正念、扣住所緣……也因此讓我全身細胞肅立,精進向前,專注跑香,即使腳上的水蜜桃長得很茂盛,也堅持跑第二圈不改變。
香要跑得好,禪坐才坐得好,這樣就少了盤腿麻痛的罣礙。因此每堂開示都專注的聽聞,進而思惟,以戒為根本,從十二因緣入觀,無明……到老死,是眾生涉三世而輪迴於六道次第,緣起、緣滅,跟著業果又是另一個新的緣起,在苦受、樂受、捨受中輪迴不盡。
再進一步觀無常、無我,如《金剛經》所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一切是因緣和合,單一是不會成立的,宇宙萬物都是互相依靠,息息相關。心定和尚也曾譬喻:「就連我們吃的水果、蔬菜,無情眾生都跟我們有很深的因緣,當色身的無常來到,埋入土裡,再化為地(土)、水(雨)、火(陽光)、風(空氣),植物經過吸收成長,我們再把它拿來長養色身,又成為身體細胞的一份子,無常來到、入土……」如此觀下去,就對眾生平等、同體共生有更深的體會。
第五天,維那師父一句「不要糊塗」如當頭喝棒,敲醒了我,是啊!我不能再糊塗了,要守住和我同體共生的六根,不要被六塵所牽引,起心動念要清清楚楚,思惟要細要廣,心要柔軟,不住一切法。
祈願法界所有一切眾生皆能獲其利益,業障消除,智慧增長,身心安樂,悉發菩提心,乃至究竟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