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細事】落花心情

洪少霖 |2010.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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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梅,也叫勒杜鵑。

我家的三角梅,其中有一棵是嫣紅色的。夏日裡,近看時,地面鋪著滿目的嫣紅,那是它凋落在地上的花簇,讓人不禁生出一份滄桑的溫柔。它一小團一小團飄落在石板地面,石板地面沒有土壤只有少量的沙礫。它是那般的清脆乾淨,不會染上塵埃,逐漸牽引我心中的情愫,自然而然感受到生命的弱小,感受到花開花落的無常。

十幾年來,我家一直有著三棵三角梅,分屬不同顏色。它們伴我走過少年直至青年,它們的存在早已習以為常。它們默默陪伴,讓有時無助的我,能夠愴然淚下,痛快淋漓抒發心中的情感。

三角梅栽種於盆內,其中兩棵在大厝兩邊,另一棵放於較遠處要離家外出的小石埕之上。坐於大門口,一目了然可以看到三棵三角梅,不同時期可以看到它們的寂靜、柔和與嫵媚。其中二棵三角梅,它的枝條向地面伸長,嫣紅色的花朵連接著地面;另一棵三角梅的主幹比較弱,經常被風吹倒,它一次次彷彿斷骨一般被推向地面,一次次被我扶起矯正,卻一次次無功而返。然而,它的生命依然堅韌,依然在一定的時節枝頭掛滿了紅花。

又是三角梅盛開時。它的花剛開始很鮮豔,有紫色、粉紅色,也有大紅色。時間久後,就會長出三朵更小的白色花兒。更長的時間後,花兒慢慢地枯萎,再數十天後,才會完全掉落。掉落時,總是一團一團緊擁一起,而這時枝頭上葉子也稀少了,三角梅枯死一般!葉,或許只為花的存在而存在。

有一張十多年前三角梅的相片,那時的它和現在的它幾乎是一般的模樣,因為一直以來它都只生長在花盆裡,長年不曾換土。我成長了,而它卻一直保持著青春。

冬天到了,三角梅枝頭上的花愈落愈少。寒冷的空氣以及人為在上面晾曬物品的原因,把它的枝條壓得愈來愈低,彷彿在俯首地面,回歸原本的地方,尋找著什麼!又彷彿被歲月風雨雕塑,不得不選擇一種更能夠保護好自己的方式!

常言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在陽光與清風中,在寒夜的星辰下,經過酸甜苦辣的體會,每個人都會想要尋找一份貌似永遠溫暖的依靠。落花的心情,嚮往明亮溫柔的流水。而流水的靈性與清純,卻終究只能一次次的沉澱,一次次的遠離。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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