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歷過親人在醫院或老人院苦苦掙扎，直到冰冷的屍體被推入殯儀館，然後火化；但是就是找不到生命輕如鴻毛，重如泰山的答案。

三天前，撿到一隻雛燕，因為學長看到牠時常拍著翅膀學飛，就喊牠「小飛」。早上牠還張開嘴巴向我討食物吃，甚至我動作慢一點牠就叫個不停，像是要我快一點。上完第一節課，想再去餵牠時，已經見到牠僵硬的頭，藏在紙箱的角落裡，輕輕托起牠的身體，眼睛半瞇著，就像跟我說：「我已經沒氣力把頭伸上來了。」小生命結束了；小飛在觀世音菩薩的佛號中往生了，而我這四天當鳥媽媽的任務也完成了。我心想生命是這樣脆弱嗎？是告訴我無常的真理嗎？

埋下牠的冰冷屍體時，想到人死後何嘗不是這樣，什麼也帶不走嗎？佛門有一句話說，「萬般帶不走，唯有業隨身。」回想牠在往生的前兩天，雖然跛了一隻腳，但仍很努力地拍著翅膀，站在我的指頭上學飛，直到牠支撐不住，跌下來時，我就用雙手把牠抱起來時，感到牠的小身體還在發抖，牠馬上把身體縮在我的手掌中，尋求安全感。利用下課的時段去餵牠，並且跟牠說：「你要堅強活下去啊！」學長們也都牠仍不斷為牠打氣：「小飛，你要堅強一點啊。」

過堂時唱著供養咒，我的淚水就不停地滑下來，捨不得，但是，也為牠感到高興，因為牠不必再痛苦的、跛著腳活下去了。小飛，牠教了我一堂人生無常的課程，更深刻地感覺到要好好珍惜活著的時間和機會。牠讓我經歷酸、甜、苦、辣的難忘四天，我要真心對牠說：「小飛，謝謝你。」希望你可以轉生到更好的地方，修持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