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新光三越旁的香榭大道,各式街頭藝人令人深感興趣,其中有個俊俏的帥哥,用靈活的雙手變化出讓人讚嘆不已的裝飾吸管,綠色的吸管剪開,再用指甲一刮,就變成一片片在寒風中顫動的生動葉子。我和寶貝女兒,沿著樹上排成一直線的溫暖燈籠,一攤逛過一攤,我的女兒││小儒,很興奮指著各色物品嚷著要買。這一直是讓我生氣的行為,小儒會竭盡所能在每個可消費的場合,努力抱回不需要的戰利品,然後……閒、置、在、那。
到了街道尾端,我自顧向前走去。
「媽媽,我要一個捏麵人!爸爸每次經過都會跟他買一個。」正好奇什麼樣的「民生必需品」,會讓「鐵公雞」老公動情買下。我一回頭,看到滿滿一攤,各顯姿態的卡通人物造型,穿插其中有女兒最愛的Hello Kitty,穿起氣質優雅的旗袍,撐起花傘展現不同造型。
不同於其他街頭藝人,這位捏麵先生不是坐著,他是躺著││脖子平躺在靠墊上,雙手往前伸,明顯貼著剛打過針的膠布,他摸索著視線達不到的平台,熟練地一邊工作,一邊熱絡招呼我的女兒。
猶疑一小段時間,女兒竟不選最愛的Hello Kitty,而是一隻生動的貴賓狗,身上刻畫出細膩的狗毛,因為物品精緻,費用貴了一點。捏麵先生的太太飛快將貴賓狗放入透明塑膠杯,並簡略包裝好。妻子用心輔助先生生理上的局限,令人感動。在他們不絕的感謝聲中,我們也充滿感恩及敬佩。
捏麵人先生在這麼辛苦的生理條件下,為孩子捏出令他們開心的卡通人物,為這世界增添笑聲及感動。我們敬佩這對夫妻的生活態度,他們沒利用身體的殘疾,在地上擺個碗乞求同情,也沒有推個殘障車,硬生生強迫推銷抹布牙刷等物品,而是選擇學習一技之長,用自己的力量換取酬勞。
我想告訴女兒的是,透明塑膠杯中那隻狗,昂然著一種不服輸的精神,一個生命勇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