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心連心--說老公的壞話

李叡 |2006.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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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先生從相識到婚後,共處長達二十年,我從來沒說過他的壞話。有一天,正在做臉,我對美容師說:「我先生是一位品德高尚的人,我非常尊敬他。」美容師噗嗤一聲,從座位上跳開,大笑不止說:幾乎每一個客人都來數落她的「死老公」,從沒聽過有人如此讚揚老公的人。

從年輕開始,先生總是稱讚我:是最賢慧、最聰明、最善良的可人兒。我並不覺得我資質特別好,但在老公的比馬龍效應下,我考上教育學分、當上正式老師。每每在職場上遇到難題,先生總是細心、熱忱地充當我的軍師,提供我最大的支持。

有一次,先生答應請一天假帶我和婆婆去卓蘭採水果,無巧不巧,公司出了一點狀況,三天沒睡眼睛泛紅,滿臉鬍渣的老公拎了兩粒日本甜柿,一進門交給我,說了一句:對不起!答應妳們,卻沒做到,這兩個甜柿慰勞妳們,妳們辛苦了(當時,我剛坐完月子)。我眼淚差點掉下,趕緊轉身,免得婆婆看見。先生自奉甚儉,卻買了一斤一百七十元的水果表達他的歉意。

頭一回帶三歲的女兒千里尋夫,之前出國都是跟團,單獨帶幼女出遠門,緊張之情自不在話下,先生知道我的膽怯,親自手繪中正、樟宜機場的出關、入關位置圖、臨出國時,書寫居家注意事項,千叮嚀、萬交代我:要堅強!他出國工作不是去享受,是為了三個心愛的女人:我、婆婆和女兒。

孩子出生前一年,我們到北海道旅遊,其中有家飯店,提供了當地非常有名的蘋果,先生咬了一口說:我不愛吃,既然你喜歡吃,都給你吃好了。我不加思索地、習慣地把它吃個精光,隔天,和團員聊起,她們數落我:怎麼可以把先生的一份吃掉呢?我本來不覺不妥,聽後,頓覺慚愧起來,於是單獨時向先生道歉,先生不僅安慰我,還罵我:那些三姑六婆:小鼻子、小眼睛、擺不上檯面!

念大學時,到第一廣場叫上一碗鮮蝦餛飩,是莫大的享受,當服務生端來,先生總是舀一顆放到我碗裡,然後再慢慢吃,等我全部吃完,再舀一顆到我碗裡。所以,我等於吃八顆,先生只吃四顆,他就是這麼寵我,把我寵到「心寬體胖」,即使到了今天,我們一起上館子,如果我老夾那一盤菜,那一盤菜他就不夾了。

傍晚,我站在先生買給我的黑檀木書桌旁查字典,心中升起一陣暖意,我們剛認識時一無所有,先生浪漫多情,我神經大條;先生理性感情兼具,我則剛愎自用有餘。人家說釣到一隻金龜婿,我則自忖釣到一隻鑽石婿—保值,又溫暖得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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