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每天游泳，由當初只能游二十五公尺，就上氣不接下氣的趴在池邊喘氣，到如今已能輕鬆的游個二百五十公尺，爬上池畔。望著同樣的水池、相同的水道，心中竟漾起了些微的喜悅；知道自己在慢慢進步。

有時，在水中覺得自已正像隻青蛙一樣，自在的踢水、划波、抬頭換氣之際，就會有一個意外的嗆水，就像從高空跌落到平地、又由平路上摔了一跤一樣；想裝著沒事，隱藏生理上的難過；只是嗆水後的乾嘔與咳聲，就像是一種高聲呼喊，遭來眾人的眼光，讓自己更為尷尬。

只是，奇怪的事，隔天再下水，竟然覺得身體又輕盈了些、手腳配合的更自然了些。我不是選手、也沒有教練，一直不知道有沒有游得更快、更好？也不知道姿勢正不正確、標準？但那種破水前進的感覺，讓我確實的知道進步了。而這種進步的微妙感覺，有了新的體悟。嗆水，就像是跌跤一樣；儘管皮破血流，但身體也因此學會了平衡穩定，讓爾後的要走的路途多了一份保障。

嗆水的痛苦難堪，讓人難忘；但更深刻的發現是：學習，不一定都是在順境下前進。有時錯誤，更像是禪修中的棒喝一樣。

如同掌聲，固然是進步與肯定的音符；而噓聲，更是自己反省及檢討的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