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CSW

近日，就讀小學高年級的小孫女，開心地秀新寶貝給家裡倆老看，是一支比兒時吹奏的高音笛還要更長的低音直笛。只見孫女隱藏不住喜悅，當場表演近期練習的曲子，不忘帶點小驕傲地提醒：「直笛隊老師選到的人才能吹這種直笛喔！」

憶起小時候，我和音樂的緣分也不淺，除了學校學到的直笛，住鄉下的孩子們經常就地取材，父母一旁忙於農務，一群小孩用紙箱、筷子、掃把、水管……一支鄉村風樂團就地成形，想當然，最終的下場是被長輩抓回農地幹活。不過，這並未澆熄小小心靈對於音樂的追求，從童謠到民歌，自直笛到吉他，大學那些和樂團夥伴用音樂和時代高歌的日子，放縱活出青春色彩，與初戀從相遇到陪伴，如今已是頂上片片雪花，回想起仍漣漪未平。

一旁丈夫聽著聽似乎想起什麼，起身到倉庫左尋右翻一陣，像是與老朋友公車偶遇的驚喜，原該已是塵埃歸土的吉他，以撲滿灰塵的老臉再次出土問世。

「當年你奶奶可是樂團的風雲人物呢！」小孫女如遇知音，敵不過爺孫倆的苦苦請求，我撥了撥幾個和弦，指尖滑過弦的那瞬間，我聽見不準的樂聲裡，傳來多年以前淡淡青草氣息，單純、對世界充滿好奇，對未來有著無限想像；音樂，牽起我已老人斑滿布的手，自在翱翔跳動的音符裡。

小孫女腦筋動得快，等我回過神時才發現，早已是一場露天音樂會。小孫女的低音直笛伴奏，愛唱歌的丈夫做主唱，除了家人放下手邊雜活，甚至隔壁鄰居都來湊熱鬧。在一片拍手打節拍中，大家一起合唱〈外婆的澎湖灣〉，遠方一波波海浪彷彿也輕聲加入。

音樂讓人返老還童，也令人團結一心，不得不說這奇特祖孫樂團演奏出的音樂，還真是魔力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