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畫民俗》三輪車跑不快

劉興欽/圖‧口述 林少雯/記錄整理 |2008.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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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輪車跑的快,上面坐個老太太,要五毛,給一塊,你說奇怪不奇怪酘酘」這是一首在台灣流行了幾十年,人人耳熟能詳的兒歌。不過三輪車滿街跑的景象,已經在台灣消失好長一段時間了。

光復初期,公共建設不普及,交通不便,除了火車,沒有其他公共運輸工具,而台灣民間還很窮困,很少人家擁有私家轎車,一般人出門不是走路就是騎腳踏車,奢侈點的就乘坐人力三輪車。

當年拉三輪車的車夫,大都是從大陸隨軍隊撤退來台的退伍軍人,他們在這塊陌生的土地上,舉目無親,孑然一身,謀生不易,最簡單的求生方式就是買一輛便宜的三輪車,自己當車夫,老闆兼工人,做起接送生意,討一口飯吃。

然而,想在三輪車這個行業討飯吃,也是有規矩要遵守的。當時的三輪車有固定的聚集處,也可以稱它為車站。三輪車夫們將車子停在車站旁排班等候,有人叫車,就按排班順序載送客人。

這種人力三輪車,車費沒有訂價,客人要坐車時必須與車夫喊價。所以街頭經常上演著這樣的戲碼:車夫問客人,到哪裡啊?客人回答到圓山。車夫開價十元,客人說怎麼這麼貴,回他五元載不載,車夫嫌少覺得太吃虧,客人轉頭就走,車夫喊住他,說七元坐不坐,客人說七元還是貴,硬要五元才肯坐,車夫又降價喊出六元,客人若覺得滿意,就歡喜地上車;若客人還是不願意,車夫也覺得太划不來不想做這趟生意,就會讓給排班在後面的車,若後面那輛車的車夫願意拉,就與客人成交。

客人要坐車,照理說車夫是不會挑客人,環肥燕瘦都歡迎,有錢賺就好,但是心裡還是希望載送的客人體重輕一些,他可以少花點力氣,當然這也是要碰運氣的,從劉興欽大師寫的這首打油詩中,就可以看出這位車夫有多倒楣了,詩云:「三輪車跑不快,上面坐著胖太太,要價十元給五塊,她要不胖那才怪。」

街上也有一些流動的車輛,沒有擠進排班的行列,在街上搶地盤內的客人時,只要被發現,就會被排班的車夫痛打一頓,然後趕出去。

台灣社會逐漸富裕後,街上出現計程車跟三輪車競爭互搶生意的情景,計程車司機和三輪車夫為搶生意而大打出手經常在街頭上演。三輪車生意當然拼不過計程車,後來政府積極收購三輪車,並輔導車夫轉業,有的車夫不願意賣掉三輪車,頑固地硬撐著繼續營業,最後終不敵時代的進步而被淘汰。

說真的,坐計程車雖然快,但是若欲前往的目的地不遠,在當時街上車輛不多的情況下,乘坐三輪車其實是極為安全也愜意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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