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River
黃思穎/金門縣金城國中七年四班
炊煙如輕紗,飄逸輕柔,在飯廳繚繞……
紅豔的梅花為冬天帶來色彩,讓寒冬不再只有冰冷。我的老家,是古樸的傳統式閩南三合院,每逢元宵時節,刺骨的北風便亳不留情的蹂躪老屋。東方泛白,奶奶駝著背,身後背著放滿麻草的竹籃,如迷宮般交錯的麻草中,依稀能看見她的後腦勺。奶奶步履蹣跚的走著,就算歲月在她的臉上刻出溝壑,就算白髮在頭頂上一根根長出,就算雙眸深陷失去光芒,她依舊笑臉迎人,不曾改變。
一陣敲擊聲叩著我的心房,濃郁的芝麻香在古厝中溢出,久久不散。一早,我就被芝麻香氣喚醒,跑進廚房一看,只見奶奶用石臼一圈一圈的磨著,芝麻被磨細粉。接著,奶奶拿出糯米粉,費了好大的力氣揉捏,然後在竹篩中搓揉成團,她熟練的捏起一小團,在裡頭包進芝麻餡,小心的搓圓,一顆顆小巧玲瓏的湯圓就似白胖的嬰兒特別惹人憐愛。最後,奶奶把做好的湯圓丟下鍋,只見湯圓在滾水中不斷翻滾,一旁小孩子全都拿出碗筷,準備大快朵頤。
「小芝麻,黑芝麻,逗弄我家胖娃娃。」奶奶的呢喃如暖流般驅走寒冷,滑嫩的外皮與香甜的芝麻在口中愈嚼愈香。月色皎潔,奶奶把思念揉成團,用回憶當餡料,煮成美滿如意的湯圓。
元宵佳節,鞭炮聲四起,處處張燈結綵,奶奶與我坐在圓桌上,品嘗著芝麻湯圓,那是我們祖孫最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