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Max
文/林和君
「昂蓋還記得我們祖先為什麼要舉辦矮靈祭,向達愛道歉的故事嗎?」
歐茂阿公拿出一片好大的山棕葉──山棕的葉子是一片一片、扁扁長長的,整齊的左右對稱排列,然後對昂蓋說:「基拉祭(kilakil)就是依照山棕葉的形狀做成的,因為達愛跟山棕有很密切的關係。」
「當年小黑矮人摔落溪谷時,有幾個人抓住了長在旁邊的山棕葉,他們既生氣又難過的大罵,而葉子承受不了他們的重量,還是摔下去了。」
「倖存的小黑矮人在離開我們祖先之前,一邊撕著山棕葉,一邊警告祖先:如果族人不依照告誡祭拜矮靈,未來賽夏族人的命運就像這些被撕開來的葉子一樣脆弱,一滴小小的露水也會將葉子震碎。」
「深感愧疚的祖先,依照達愛的告誡,定期舉辦矮靈祭。族人會拿著山棕葉,引導唱歌跳舞的人穿梭在祭場上,表示將達愛的詛咒掃除、抖落,也表示把害蟲、疾病統統都掃走。它既可以掃除詛咒、危害,也可以招納福氣。」
「所以矮靈祭開始以後,達愛就會坐在基拉祭上面,如果負責舉起基拉祭的人曾做過什麼壞事、品行不好的話,達愛就會讓基拉祭變得很重,讓他累到舉不起來喔。」
「後來時代進步了,基拉祭也愈做愈大,它代表我們每個姓氏家族的精神象徵,於是變成現在這樣漂又華麗的基拉祭了。」
「歐茂阿公。」昂蓋疑惑的問:「達愛是不是知道誰做過壞事、誰是好人跟壞人?那祂們現在真的都在這裡,坐在基拉祭上面嗎?」
「有人說,達愛也會坐在樹上。」歐茂阿公看著載歌載舞的祭場,說:「我們一直都遵循祖先傳下來的習俗,以及跟達愛的約定,也是這樣才有賽夏族的存在跟文化。」
歐茂阿公摸摸昂蓋的頭,繼續說:「同時,這些傳統文化也是告訴我們,要怎麼樣才能成為一個更好的人,一個有自信又善良堅強的賽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