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素美

月考結束，發下考卷後，逐科逐題檢討訂正完畢。回家歡樂回家煩惱（台語）？各人造業各人擔，為師的我……盡力了！

下課鐘響不久，小禾即痛哭失聲，乖乖，他這次退步了，四科「竟」只考了三百九十九分；不過，仍高掛第一啦。

小禾允文允武，長得又高又帥，堪稱全年級女生的偶像，他這一哭，班上一干美女要柔腸寸斷了，紛紛圍過去安慰他。

我也於心不忍過去探個究竟，他抽噎著說：「我慘了，國語沒有一百，回去會被爸爸修理啦！」看他惶恐的樣子，我是可以理解的，小禾只能考一百分，因為他的父母，一個是國中老師，一個任教於高中。我只好勸他，回去好好跟爸爸「商量」，下次細心點，爸爸會諒解的。唉，世上哪有常勝軍！

還好，隔天一大早，小禾高高興興、平平安安地來上學了。

新接一個班級，月考第一天的早自習，教室瀰漫著一股肅殺的氛圍，抱佛腳的、狠磨槍的、忙補眠的，各安其分，沒人敢造次。

阿哲的娘幫他提了大包小包進了教室，和我打過招呼後，拉了把椅子，一股腦兒坐在兒子身邊，旋即拿起課本，繼續和兒子重點復習。

望著這對母子孜孜矻矻的背影，著實吃驚，五年級了，家長還如此不放心不放手？五年級的大男生了，還願意讓媽媽如此盯著伴讀？而其他同學早已見怪不怪了。這位盡責認真的媽媽，真要叫您第一名了。

如今，這兩個學生，一個是美國州立大學教授，常回台探親；一個是新婚的萬人迷醫生，事親至孝。只能說，教育孩子沒有鐵一般的準則，只要出乎愛，孩子的心能懂得，身體堪得，沒有絕對的好與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