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二日周一,中午孩子如常回家吃午飯,她興致勃勃的講述今早發生在學校的事情。孩子說故事一樣滔滔不絕,由於情節出乎意料之外,我沒有像平日般叫她少講話,專心吃飯去。
故事情節曲折離奇,我納悶得很。孩子說:「今天老師哭了,老師說Alexandre去爬山,我們這裡的山酘酘老師說他昨天和父母他走呀走呀,一不小心就掉進山崖下去,頭撞在一個很大很大的石頭上,流了很多血酘酘老師說 Alexandre 永遠不會回來上學了,他現在是在天上酘酘老師叫全部小朋友畫 Alexandre 的畫像,送給他媽媽,那麼她就可以永遠記得 Alexandre 了.....」
孩子說得繪聲繪色,聽得我心驚膽跳,「怎麼能接受此事呢?」我暗念,「下午我向老師問個明白!」我多麼渴望孩子說的純粹只是個故事而已。
午飯後,孩子的爸帶她回學校,我在家裡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到下午四時放學,我趕緊問老師:「Alexandre 的事是不是真的?」話未畢,老師已神色黯然頷首。
我的雙眼立刻浮了一層水,哽咽道:「他才五歲而已!」
一個像我的女兒一樣大的孩子就如此枉死了!
我們一家人都認識 Alexandre ,他與女兒已同班了兩年,第三學年甫開學兩周而已。昨天周日下了微雨,我們留在家,Al- exandre 一家登高,父母親睹自己的骨肉墜落山崖身亡。
「千辛萬苦才養到那麼一丁點兒大,不可以突然間就死掉的!所有的苦難,我為妳承擔,妳一定要健康平安的長大。不可以不明不白的死掉!」我緊擁著孩子泣述。
一個母親如何能承受如此巨大的悲慟?我因而勾想起大弟的悲劇,兩歲多的大弟溺死至今已三十年,母親的眼淚是否已流盡?
無邊無盡的悲慟、淒淒的淚河,必定會延續到臨終,來生呢?無法想亦不能想,唯有一心念佛才能稍稍撫平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