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凱是我教過的學生裡頭最「窮」的一個。
阿凱的父母雖與他同住,但卻處於離婚狀態,因為這樣每隔一段時日,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向政府領取幾千塊的單親育兒津貼。據說阿凱家其實擁有自己的房子,但他父母卻仍想方設法弄到低收入戶證明,因為如此一來,阿凱的學費、餐費不僅全免,還可以申請各項補助。
說來,阿凱家並不窮,只是他父母寧可無所事事,也懶得工作,於是便動了歪腦筋,把自己弄得好像很窮似地;阿凱似乎受到這樣的氛圍影響,漸漸地也變得對任何事都意興闌珊。
有次,我發現才小學五年級的他,竟大刺刺地在校園裡吞雲吐霧,問他為什麼要抽菸,他竟毫不在意地回答:「就無聊嘛!我媽把菸放在桌上,我順手就拿來抽了!」一付理所當然事不關己的模樣!
十年快過了,我仍記得當時他說話的神情,那神情彷彿默默地告訴我:真正的窮困並不是缺乏金錢花用,而是為了得到可以花用的金錢,把面對人生該有的鬥志也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