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碗的愛

黃瀅竹 |2013.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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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對中年夫婦,攙扶著走進一家小吃店,男的有一隻眼睛看不見,身後背著一把二胡;女的是個盲人。

坐定後,丈夫大聲叫:「兩碗大碗米粉。」不久又起身去拿筷子,順便付了錢,又向店員說了幾句話。

一會兒,米粉上來了,卻是一大一小兩碗。

丈夫細心地將大碗拌勻,然後推到妻子面前。

女的吃了兩口問:「你夠嗎?」

「我也是大碗的米粉,夠了。」

「這碗不是大碗的。」坐在旁邊的一個小男孩忽然說。

丈夫沒有抬頭,繼續低頭吃著。

「叔叔,你吃的不是大碗的。」小男孩以為他沒聽見,又說了一次。

丈夫慌忙抬頭,衝著男孩搖搖手。

正在吃米粉的妻子停了一下,側著頭,臉輕輕地抽動了一下。

吃完米粉,他們互相攙扶著走出小吃店。

「今天吃得真飽!」丈夫說。

妻子沉默了一會兒── 激動地說:

「你不要騙我了,你吃的是小碗的,這麼久你都一直瞞著我,你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說完,妻子失聲哭了起來。

「我不餓,真的不餓,妳……妳別這樣,讓人家看了多不好……」

看完這篇題為「看不見的愛」的小故事,頗為觸動!

觸動的除了貼心丈夫對全盲妻子默默的愛;也深深喚起先生對我,也曾有過這麼一份大碗的愛──

有天中餐多出些剩飯,我想反正只剩兩人,於是晚餐懶得再煮新飯。

那天是先生盛的飯,只見他把兩個碗放在面前,接著盛了滿滿一大尖碗,和另一小小不到半碗。接著很自然地把大碗推到我面前!

這突如其來的「大」碗,令我錯愕驚怔,連吃「兩」驚!一驚的是──平時我的飯量只有八分滿,何曾吃過那麼大的十分全滿?再驚的是──向來主張夫妻平等的我,打死也不會做如此盛配,我一定會盛成兩碗等分,大家飽餓與共嘛!

後來忘了怎麼回話,只記得把一半飯量撥回先生碗裡。我雖然沒有當場言謝或落淚,但在此後的人生歲月中,常常不經意地想起此事。每想起一次,就暖意倍增,深深感動那份不假思索的情深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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