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任壁(左)鍾任樑(中)及林少緯(右)都關心布袋戲的傳承。
以「內台戲」,即所謂在戲院、劇場等,以正式收費的商業演出為主的「新興閣掌中劇團」,在民國六○年代那個布袋戲的全盛時期,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演出,新興閣的名號更是響噹噹!
持續創新 薪火不斷
第六代傳人,也是現任的副團長鍾任樑表示,新興閣長久以來能吸引這麼多觀眾的主因,在於「創新」;無論是他祖父鍾任祥所獨創的「拳頭戲」以及「劍俠戲」,或是他父親鍾任壁為了讓觀眾能更加投入劇情首創的「金光戲」,新興閣的創新,確實激起觀眾欣賞布袋戲的熱情。
鍾任樑說,他們家是世代相傳,長年來都是一家人投入在布袋戲的世界,從先祖開始,到父親改團名為「新興閣」至今,未曾間斷地傳了一八○年以上,想要長久地經營,他們每一代都會有自己創新的部分。
唯有跟隨時代在傳統的基礎上有所變化,才能讓不同世代的觀眾都能融入表演。
承襲祖業的鍾任壁,年僅十七就擔任主演,二十一歲那年已經是團長的身分,帶領新興閣邁向新時代。走過那些每天都不停進行商業演出的輝煌,現在的鍾任壁更加投入的,是讓布袋戲這份技藝,薪火不斷。
海外傳藝報捷
教學別具巧思
當年首創金光戲的鍾任壁,在教學上也同樣具有令人驚艷的巧思;鍾任壁操作起他民國七十二年發明後,一直使用至今的「透明偶」並且指出,「以前就有學生啊,在其他課程中,想要練一個動作怎麼練不好,還受傷,來上我的課他就說他好氣喔,怎麼練這麼久就是學不起來!」後來鍾任壁就是用這只透明偶,讓學生徹底透視演師操偶的動作,習得其中的秘訣,結果讓他當天就學會了!
除了發明透明偶便利教學,長年實行推廣志業的鍾任壁,目前更任教國立雲林科技大學,文化資產維護系的兼任教授級專業技術人員。從民國七十一年拓展布袋戲到海外,主要在法國、日本和韓國等地傳藝,到民國七十八年進入校園巡演和教學開始,鍾任壁不但在國內的各級學校社團任教,也因為來自日本的島袋純子學藝回日後,自組「琉球新興閣」,讓掌中偶戲走向了國際。
鍾任壁說,他教學的時候喜歡傾囊相授,只有這樣才能夠讓這個傳統藝術不停地延伸下去,雖然在學校,尤其是小學裡面帶出來的學生,後來能成為演師的人實在很有限,值得欣慰的是大家都長期保持聯絡。
即使到現在也有學生會回來幫忙帶學員,也許不是學過或有興趣就能成為演師,然而學生們也秉持著傳習的精神,用他們的方式來表達對布袋戲的熱愛。這個情形尤其在宜蘭孝威國小特別顯著。
政府支持
更加確立文化的延續
鍾任樑提到,父親對於傳承這件事情十分重視,雖然不是教了誰就一定會出師,可以確定的是,多一個人投入布袋戲的教學,那麼至少這掌中偶戲的根就會一直留存,能不能成為成功的演師還要看機會,然而根能保留得好,就必然會持續出現能功成名就、發揚光大的人。
也因此直至今日,每場演出之後,新興閣都一定會有十分鐘以上的教學時段,就是期望能讓看戲的人也對操偶的方式留下印象,說不定也有機會啟發有心的人更投入去學習。
鍾任壁也表示,傳統技藝想要穩定地培養一定數量的藝師,這還是需要政府以實際的行動來適度介入才行,畢竟一個人選擇了他的志業,就是要一輩子打拚的,如果很難養家活口,想要投入的人才自然就不多了。希望政府讓文化事業不只是美好的表象,實際上也能吸收人才,發揮所學來長久經營,能漸漸不再一考慮到生計問題,十有八九就立打退堂鼓。
現在鍾任壁最衷心的盼望,就是能創立一個布袋戲的專門學校!他認為並不需要強逼學生一直單單埋首在布袋戲當中,他想要打造的是理論和實作都兼具的學習模式。他舉出像是劇團的編劇老師吳天來,他其實學問很高,並非只是懂得布袋戲,正因為如此,當年他們聯手打造的金光戲才能獲得廣大的成功!
鍾任樑則是希望「布袋戲園區」能夠確立,若能有這樣的空間,相信對於保存傳統和延續新生,都會比現階段實踐地更為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