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壇行走 封德屏與《文訊》雜誌

文/李瑞騰 |2014.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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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九八四年十月間接手《文訊》編務,那時我在台北近郊的德明商專專任講師,同時主編《商工日報‧副刊》,相當忙碌,必須增加編輯人力,我想到封德屏。那時她女兒剛出生,還在做月子,接受了我的邀請,我們成為同事,一起經由《文訊》的編務,為文藝界做所有可能做的事。

在此之前,她已有十年編輯經驗,成熟穩健,卻又能任勞任怨,實際的編輯事務主要是她在做。她一開始以主編聘,我很快建議她升任副總編輯;一九九二年,我建議她接下總編輯重擔,我先是改為副社長兼編輯總監,再去掉副社長銜,再改為顧問,一路往後退,到了二○一○年初,因南下府城擔任台灣文學館館長,從《文訊》裸退。

德屏真的扛起了重擔,特別是跨世紀以來的這十餘年間,我在學校的行政工作愈來愈繁重,心境上又幾經轉折,每讓德屏有孤軍奮戰之感,常感歉疚。現在,德屏將她十一年來在《文訊》寫的「編輯室報告」結集成書,書名《荊棘裡的亮光》,副題「《文訊》編輯檯的故事」。以前每個月讀,忙的時候匆匆流覽,現在整個一起看,德屏筆觸溫潤,我讀來卻彷彿歷經一陣又一陣狂風暴雨。

這裡面收有一百一十三篇「編輯室報告」,第一篇是二○○三年二月〈何處是吾家?〉,最後一篇是二○一四年六月〈文學之重,文學之慟〉,不是每篇都收,德屏以她的編輯專業為自己編書,必有其敬謹之心,去取之間,大約就是看能否傳達那「亮光」?以及是否有「故事」性吧?「公共性」的考量很清楚;但她熱愛文學,長期融入文壇,凡寫作者皆兄弟姐妹,這其實已是一種宗教情懷,最終返饋到《文訊》身上,這也正是《文訊》每遇艱難險阻,總有助力使她脫困的原因。

只是我努力地想:德屏的「故事」何以從二○○三年二月說起?文訊的「編輯室報告」,我署名寫了多年,有一段時間以「編者」為名發表,完全由德屏署名是併入《中央月刊》結束,恢復獨立發行之際,時間是一九九八年七、八月之間;所以這二○○三年二月等於是斷代之始了,文傳會鐵了心,決定停辦,眼看一切都將結束,卻又那麼鬼使神差地有了一個財團法人台灣文學發展基金會的誕生,得道多助,《文訊》得以存活下去。

也許,德屏想說的是台灣文學史的一則傳奇故事。過去,我一直認為《文訊》的存在是台灣文化發展的奇蹟,一個政黨刊物,竟因緣際會在複雜的傾斜的文學場中自己產生力量,逼使政黨必須撐著她,但環境完全改變了,一但政黨徹底轉型成為選舉機器,「文化」工作只剩下「文宣」,《文訊》就走到絕境了,二○○三年以後,《文訊》還能活著,關鍵絕對是德屏。

《荊棘裡的亮光》是德屏的故事,是《文訊》的故事,也是台灣文學的故事。德屏通過編輯的實踐,型塑了一個卓越編輯家的完美典範,很難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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