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婉萍

葉子

原曲：阿桑（葉子）

作詞：陳曉娟

作曲：陳曉娟

編曲：鐘興民

演唱：阿桑

葉子 是不會飛翔的翅膀

翅膀 是落在天上的葉子

天堂 原來應該不是妄想

只是我早已經遺忘

當初怎麼開始飛翔

孤單 是一個人的狂歡

狂歡 是一群人的孤單

愛情 原來的開始是陪伴

但我也漸漸地遺忘

當時是怎樣有人陪伴

我一個人吃飯 旅行

到處走走停停

也一個人看書 寫信

自己對話談心

只是心又飄到了哪裡

就連自己看也看不清

我想我不僅僅是失去你

葉子 是不會飛翔的翅膀

翅膀 是落在天上的葉子

「愛情是苛求的，因為苛求而短暫；

友誼是寬容的，因為寬容而長久。」

李明這一生，沉浸在一段短到不能再短的愛情中懊悔、怨嘆。

六○年代的大學生追求愛情的手法跟現在的大學生截然不同，因為不同，因此寫下的故事就更加悽愴動人。

李明大學念的是新竹知名的國立大學，因此多了一分因為世俗肯定而造就的狂妄不羈，那個世代男生靠玩樂團增添風流魅力，李明就是樂團鼓手。大二就跟王莉走在一起，李明靠著那股霸氣、邪氣跟一點帥氣，讓王莉對他傾心。交往期間，李明跟王莉約法三章：電話必接、外出必報、隨傳隨到。王莉不以為忤，甚至百依百順。

有一次，他們相約要去看電影，走過公園時，突然被一群流氓攔路打劫，那時的男生流行穿貼身的煙管褲，所以出門時李明就把剛領到的零用錢一萬元交給王莉保管，話說黑道老大搜身時發現李明身無分文，便轉而要搜王莉皮包，突然間王莉竟直接蹲在地上，雙手拿著高跟鞋，對著李明說：「要跑還是要打？」這個舉動竟把那幫流氓給唬愣住，最後悻悻然掉頭離去。這次的事件讓李明對王莉更加疼惜愛戀。

大四那年，李明所屬的樂團決定騎車環島慶祝畢業，他讓王莉乖乖待著等他回來。第四天大夥騎到高雄時，李明突然異常想念王莉，他那率性而為的個性，讓他立刻決定把機車託運回台北，連夜搭客運直奔王莉家。當時樂團另一位成員小五也因為有事而沒有同行。

李明到王莉家時已是凌晨一點，出乎意料地王莉竟然不在家！這是他們交往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讓李明十分火大。

他在巷口的麵攤上叫了半打啤酒，自個悶著頭喝起來，腦袋裡浮現著各種不可理喻的想法。兩點多時，小五騎著他的偉士牌載著王莉回來了！王莉看到李明笑著迎上前去，但被酒精灌醉失去理智的李明，卻對著他們兩人開口痛罵，完全不讓王莉有開口解釋的機會，罵完攔部計程車就揚長而去，留下滿臉淚痕的王莉跟束手無策的小五。

當天清晨五點，李明接到小五家打來的電話說小五出車禍了！李明半醉半醒以為是在作夢也沒理會，一直睡到上午八點，突然清醒過來，立馬直奔王莉家……他犯下了這一生無法彌補的過錯，他最愛的人從此跟他天人永隔！

事後，他聽小五家人說起才知道，原來是王莉委託家裡開銀樓的小五訂製一對純金的鼓棒，要送給李明當畢業禮物，他們趁著李明不在，私底下策畫著，想給他一個驚喜。孰料李明不明就裡胡亂指責，那夜王莉被誤會後心情很差，小五就陪她騎車散心，一輛砂石車就這麼帶走兩條年輕的生命，跟一顆一輩子活在懊悔中的心。

發生那件意外以後，李明整個人全變了樣，放棄音樂、不再飆車，只聽說他到美國留學、工作，這一生沒有再回到令他心痛的台灣，他要用一生的孤單，補償他對王莉綿綿無盡的思念與歉意。

（本專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