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去年新竹光復中學校慶,學生曾穿上納粹軍服及標章引起軒然大波;高雄中學舉辦的學生議員補選,也有候選人在選舉公報列出發起納粹雄中帝國、成立太保部隊和集中營的政見。雖然民主自由是校園提倡的教育之一,而且也盡量尊重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的自主性,但法治還是必須遵守,尤其是歷史禁忌的紅線不得踰越,這是基本的公民教育。這些事件顯示,教育部必須正視校園內愈來愈與社會主流脫節的公民教育。
雄中學生為了有效監督學聯會,仿照地方議會組成「學生議會」制度,這樣的作法也是一種公民教育,讓學生真實體驗議會政治的運作。如學校能從旁輔導,對於學生民主素養的陶冶有正面效益。
但這次補選,十名候選人的政見五花八門,充滿對於時事的揶揄。如推動全民說粵語,推動皇民化教育,發揚武士道精神,還有人在政見欄上畫上動物漫畫,顯示學生的思惟多元,但是大多與學生議會要關切的主題不符。
其中最受矚目的就是這則推動雄中納粹帝國的政見,而像發揚武士道精神、推動皇民化教育也都是可議的政見。我們不知道學生們是否藉著議會補選的過程,對於政治或社會進行一種顛覆性的反思,故意反諷某些政黨或政治人物。
但有些政見可能涉嫌觸犯了《社會秩序維護法》。像這則納粹帝國的政見,是為了凸顯某位畢業學長過度干涉學生會,所以才會以他的名字當納粹元首,顯然也是表達對選舉制度和選舉程序的不滿。
校園中像這類對校方、社會表達不滿情緒的事件愈來愈多。日前師大附中舉行校慶七十周年,就有學生在典禮進行時,切斷司令台麥克風電源,並將兩幅寫著「校方雖猖獗,附中魂不滅」的白布條從司令台上方垂下,表達對校方的不滿。
同時還有一份署名「附中異音」的傳單在校園中散發,指出學生權益一點一滴遭到打壓,校方明顯違反「自由開放」校風的作為。盼校方不能只是看到行為的結果,必須徹底了解學生這些行為的動機。
高中生正處於叛逆期,對很多限制都會無來由的反抗,校方必須善於疏導,並適時給予機會教育。師大附中學生流傳的傳單中,學生反映「服裝儀容、熱食部、社團權益、活動舉辦」都遭到校方打壓,校方或許不認為如此,但學生會有這樣的反應,顯然校方的管理與學生自治之間需要溝通。長期壓抑下,當然會出現暴衝行為;因為不以驚人之舉,無以凸顯其間的不公與荒謬。傳單中說:「學生會相信,以七十校慶的大眾期待和曝光程度,足以使所有人看見校方長期以來的變調態度。」學生以大動作刻意凸顯對校方的不滿是顯而易見的。
從光復中學、師大附中、雄中學生的連串行為,可以看出當前高中生對於校園管理的不滿,也看到他們對時事的關注和反諷。站在校園民主和學生自治的立場,本不足訝異,也無須驚怪。這些正是民主自由教育的一環,有些可能會涉及違法的疑慮,則需加以疏導。教育部是應該重視校園的公民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