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羊

聽爸爸說黑面琵鷺飛行1000～2000公里來台灣過冬，小明就很想知道顯眼的橘紅色翅膀、邊緣有著黑色紋理和白色斑點的帝王斑蝶（monarch butterfly），又稱大樺斑蝶或直譯為帝王蝶家族的驚奇之旅。

的確，帝王斑蝶非常迷人又難以置信，尤其北美帝王斑蝶，展翅長度才10公分左右，每年卻會成群結隊的，有些一天甚至可以飛行130公里，總共則能飛越3000～4000公里的行程，到一個從未去過的地方過冬，世世代代相傳不息。

遷徙謎1 旅途起訖



棲息在加拿大南部和美國東部的帝王斑蝶，會在短短2個月內，趁著夏天的陽光孵化、成熟、交配、然後死亡，結束短暫一生。這樣的生命週期在夏季裡循環3～4次，最後生存下來的一代就在秋天陽光減少，性荷爾蒙停止分泌而刺激遷徙之欲望下，開始聚集，千里迢迢飛往南方過冬，負起延續下一代的任務。

科學家經過40年的追蹤，才在1975年發現帝王斑蝶旅途的終點——墨西哥中部3000公尺高山。數以千萬計的帝王斑蝶棲息在面積4萬多平方公尺的聖冷杉樹林裡，許多樹木都因盤據著數量龐大的帝王斑蝶而彎折。

研究發現，從11月初到3月中旬，那裡的溫度只有0℃～15℃，帝王斑蝶處於不吃東西，類似冬眠的滯育狀態。期間，牠們會依賴南遷時累積的脂肪生存，也會以顫抖的方式取暖。另外，濃密的聚集也能形成一張天然毛毯，讓帝王斑蝶安然無恙度過寒冬。

等到3月春天來臨，白天變長，帝王斑蝶的性荷爾蒙又開始分泌，然後交配，繁殖下一代，開始回遷北方，沿途將卵產在通稱為乳草（milkweed）的馬利筋屬植物上，孵化的毛毛蟲以乳草葉維生，長大的蝴蝶則吸允乳草的花蜜。就這樣，牠們又一代一代孵化、成熟、交配、死亡，像接力賽跑一樣，繼續向北飛行。

科學家還不明白，如果不是上帝特別的安排和指引，到底是誰告訴牠們要飛去墨西哥中部，那個對牠們最為理想的避冬聖地？如果哪一天人類把牠們棲息的樹林都砍伐殆盡，帝王斑蝶是不是還有其他地方可去？牠們會不會因此而滅種絕跡？

遷徙謎2 偵測導航



另外，帝王斑蝶靠什麼導航才能抵達目前地，也依舊是一個謎。科學家認為太陽位置、地球磁場、牠們的生理時鐘和體內的指南針等諸多因素，讓帝王斑蝶能完成這麼長距離的飛行壯舉。因為他們發現，遷徙時只在白天飛行的帝王斑蝶，體內有磁性氧化鐵質微粒，稱為磁鐵礦，這就是帝王斑蝶體內的指南針。牠們可以藉此偵測到太陽在天空中的位置、角度和地球的磁場，加上自己生理時鐘發出的訊號，整合這些資訊來保持向南飛行。

即使在沒有太陽的陰天，觸鬚裡的紫外線感測器，也能讓指南針利用大氣中的紫外線感知兩極的方向，指向地球磁場來導航，確定飛行的目標。

不過也有專家認為帝王斑蝶的遷徙本領是代代相傳，天生具有的方向感與距離感是一種本能，不是後天學習得來的。

另有理論是，因成群結隊而行，個體可能會跟隨其他蝴蝶的移動以保持在正確的路徑上。這種集體行為有助於放大微弱的導航訊號，提高整體遷徙的準確性。

最後就是，牠們也極有可能利用顯著的河流、山脈和海岸線等地標來幫助導航，以保持正確的航向。

無論如何，正確飛往牠們從未聽過、見過，但卻知道非找到不可的墨西哥中部高山這個避寒聖地，對帝王斑蝶來說是一件生死攸關大事。究竟牠們如何一代又一代，一年又一年的飛越三、四千公里的征途，就有賴科學家繼續努力，才能解開這令人驚奇的大自然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