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錫璋

我不常買衣，大概都是老妻半強迫下進去衣飾店匆匆選上一、兩件就走的。但衣櫥空間，還是無端在膨脹，逐漸掛滿、疊高或堆上各種衣物了。我想想原因，大概是從小養成的惜物節儉習慣。在老妻勸說下，買了新衣，舊的卻因為「也沒壞，可以再穿呀」的心境下沒淘汰，難怪衣服有進少出，慢慢也就衣滿為患了。

有一次，從衣櫥底層，翻出一件Polo衫，晚上就穿上當家居服，忽然發現底部有幾點油漆漬痕，我才想起這件衣服不就是我十幾年前，油漆書房牆壁時穿的嗎？一件Polo衫躲在衣櫥底層，好像是以前皇宮偏院之宮女，多久才被皇帝看上一次呀？

又如我那三件掛在那裡，頗占衣櫥空間的西裝，更是如雞肋，雖無大用，卻也棄之可惜。退休後已少有機會穿西裝了，尤其兩個女兒出嫁後，更就沒穿過了。但其中有一套是四十一年前結婚時做的，因為有紀念性，就一直沒丟。一次試穿，竟然還可以穿，不是我身材保養有致，而是二十年前，一度要將西裝褲拿來當普遍褲子穿，但中年發福，穿上有點緊；但現在老了，人又瘦了，又可以穿了。

衣服放在衣櫥裡，竟然也見證了歲月行走的痕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