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官員能力不能靠速成

 |2017.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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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的內閣改組,除了賴清德接任閣揆是傳聞甚久得到證實之外,最受矚目的就屬接任國發會主委的陳美伶和接任金管會主委的顧立雄。因為這兩位關係國家發展和金融監督管理重大決策的首長,都是法律背景出身,與財經金融幾乎沒有關連,一開始就跌破許多人的眼鏡;國人也就更好奇他們是否有特殊專業能力,做出令人耳目一新的表現。

以國發會主委陳美伶而言,在立法院財政委員會備詢時,竟連「TPP(跨太平洋夥伴協議)」和「ASEAN(東南亞國協)」是什麼都答不出來,質詢的立委驚呼蔡政府用人「大膽」。陳主委辯稱自己工作繁忙,且立委詢問的議題並非國發會執行,才沒記清楚。

陳美伶此說法反更凸顯自己的專業不足。因為她在地方和中央政府任職甚久,更曾擔任行政院祕書長,接觸並處理過國發會、經濟部相關事務,且媒體無時不刻都在報導相關議題,不應所知如此有限。且當初推動加入國際或區域經貿組織,包括蔡政府也反對的服貿,乃至於蔡總統表示要加入TPP,東協又和蔡政府大力推動的新南向政策息息相關,都是國發會的最主要業務,國發會網頁關於加入TPP的相關資訊到處可見,不能說不是國發會執行的業務。

國發會的前身是經建會,在過去台灣經濟快速起飛,穩定成長的年代,扮演整個國家財經政策規畫的火車頭,並扮演跨部會政策協調的功能,若主委須到任很久,非常用功才能彌補所知的侷限,豈不是要民眾耐心等候政府決策官員的養成學習?此種用人決策,實在令人不免為台灣的經濟發展前途捏一把冷汗。

陳美伶一方面說已學會判斷景氣的燈號和分數,另一方面卻又給國發會一個新的定位,包括能具有宏觀高度、能夠強化行政團隊執行力,同時也要能接地氣,聽起來就更像外行領導內行。首長自己都沒有宏觀高度,如何要求國發會具有宏觀高度?自己外行,如何強化團隊執行力?至於接地氣,更是不知所云,若是隱喻「在地化」,那就更可怕,台灣已經在國際化方面遭到邊緣化,又和新南向政策矛盾。

前行政院長林全曾批評國發會「淪為公務員化」,沒有過去的智庫功能,很難做長遠計畫、前瞻性政策;賴院長挑選的國發會主委,不但沒有正面回應此一批評,反讓國發會更可能失去智庫功能,更難做長遠計畫和前瞻性政策。

同樣的問題,也出現在金管會主委顧立雄身上。他在立法院被曾任金管會主委的立委用一兩個專業名詞問倒,對於主管業務一問三不知。難怪一上台就說要解決家族化問題,又改口說興利除弊齊頭並進,不斷凸顯首長專業能力不足的問題,也因此被諷刺為「當了主委,才開始學當主委」。

財經部會首長的決策力,有賴平日對於財經議題的關注,及長期培養的國際觀,負責財經政策規畫的官員,豈能到任後再靠幕僚或副手給予在職訓練,或靠自己的用功來快速養成專業能力?政府的用人如果不能適才適所,小則拖累政績,大則影響國家經濟表現,民眾可沒有耐心等待或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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