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Woo!好像全台北的人都擠向夜市來尋寶,我們一群老友從師大到士林,連趕兩攤,竟被人群擠散了好幾回,靠著手機你找我,我找你,找得好像兒時在山林間捉迷藏一般,興致高昂得很。
這一天,是士林夜市重新開幕的大日子,樓上樓下的跑,一時尋不著門路,只感覺一波又一波的人潮湧進不寬的道路,大家彷彿有志一同的顯出不著急的溫吞,好來配合夜市的休閒氛圍。
老老小小排隊排得整齊而有耐性,等我們搞清楚小吃在地下室,緩緩隨著人龍逐步往下移時,早已座無虛席,等了快一刻都等不到空位,只好重回平地到老街找熟悉的老店,和老闆聊些老話題。看樣子,今日碰到開幕,在人滿為患下,我們無法久留,只好轉戰師大夜市。
大學畢業那年,在夜市邊的龍泉街一棟日本舊宅租屋而居,房東把平房隔了近十間,紗窗破洞,木門半傾,地板也傳來不堪折騰的連串呻吟……處處都顯出老屋的老態。
然而房東太太,我們叫她陶媽媽,卻沒有丁點要修建的意思,一群窮苦社會新鮮人就在這危屋裡不知輕重的過日子,萬一那天來個小賊攀牆進屋,也是極容易的事,因為連門鎖也多年失修。
物質條件如此困頓,但那互聞聲息的快樂卻促使自己擁有房產後,一心一意想當寓婆,等過兩年退休後一定找間大屋,納進幾位可愛女伴做為房客室友,成就晚年共生同食的第一志願。
當年和室友最常覓食的地方就是師大夜市。那時都算路邊攤,巷口賣冰,街旁賣麵,大家揪團共度周末,集合起來的銅板塞進一個小錢包,都還空蕩蕩的,但是,心情和味蕾卻豐盛無比,是窮學生最嚮往的趕集豐收。
士林與師大的夜,沸騰如昔,但商家已完全變樣,連廟口的麵線攤也必須領號碼牌,施行了企業化管理。細細的麵線由舌尖滑進喉嚨,竟因懷念舊時情景,有點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