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弩隱衣袂,入林群鳥號,
狗屠一鳴鞭,眾吠從之囂,
因果苟無徵,視斯亦已昭,
與其啖群生,寧我吞千刀。
--明‧陶周望詩
筆者有一位朋友,最愛吃滷蹄膀和豬腳,看過豐子愷先生這一幅畫之後,他仍然愛吃這些高熱量的「美食」。當這些美味端到他面前,他看著喜歡,還未入口,嘴裡唾涎已經充足分泌,準備要大啖一番。
不過他夾起「佳餚」的那一剎那,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豐子愷先生這幅「我的腿」。雖然他後來仍是一口接一口地吃,而且吃得齒頰留香,但是心裡那分疙瘩,始終無法去除。
終於有一天,他忽然告訴我,受了豐子愷護生畫的啟發,他不再吃豬腿和蹄膀了。
這幅畫,的確發人深省。豐子愷先生藉一頭豬來告訴世人,眾生是平等的,你把我同類的腿拿去製成火腿,大剌剌地提在手上,大搖大擺地在街上走,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同為眾生的我,作何感想啊!我可是一頭會思考的豬,這世不幸身為豬,是我前世造了許多惡業,才會墮入畜牲道,你們人類人人都有機會來到我的世界,如能少吃我同類的肉,來畜牲道報到的機會可能會減低喔!
而這首護生詩,寫的是一位獵人,來到森林準備打獵,他聰明地將強弩藏於衣袂之中,但是獵人之前獵殺無數生靈以及現在那一身殺氣,是藏不住的,所以他一現身,林中群鳥驚飛,走獸亦逃之唯恐不及。就像一隻狗被人用鞭子抽打,牠的叫聲可以引得眾犬的共鳴。
殺生的因果,這一世或許看不出來,但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因果昭彰,絕無僥倖。這首護生詩結尾:「與其啖群生,寧我吞千刀」,就是一種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