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夢陽

髮禁一直糾纏我到大學，我那顆圓滾滾的平頭，就像印記一樣刻在身上好幾年，對我而言好處是免於整理，但還是會羨慕他校的學生可以留髮，甚至染髮。

染髮在我少年時期並非好事，畢竟那時頭髮染色就會被貼標籤，與一般人有所隔離，有時一頭金色的飄逸散髮，或是五顏六色的頭髮，出沒在某些場所。

但哈日風席捲台灣，不少明星的頭髮都有染色，尤以視覺系藝人最為經典，不僅留長髮，頭髮還像彩虹一樣，一登場就吸引觀眾目光，名副其實的視覺系。而一些偶像明星也染髮，讓不少人跟進，紛紛剪一樣的髮型，染一樣的髮色。

那年，還很流行《灌籃高手》，主角櫻木花道就是一頭紅髮，而他的朋友也有金色頭髮的。當時許多人開始剪跟櫻木一樣的髮型，然後染紅髮，在同儕間屢屢有人這麼做，但我當時沒有錢，只能期待日後自己染，我染髮的夢想在大學實現了。

當時暑假，大家都返家了，只剩幾個同學留在學校念書，我是其中一個。那天打完球，心血來潮，突然到山下賣場購買染髮劑，接著便自己染起了紅髮，一開染髮劑，獨特的味道令人難聞，我又害怕會傷害髮質，因此用得戰戰兢兢，經過幾個小時後，染髮終於順利完成。但不知道是不是我不會染，或是沒有整罐染髮劑都用完，我染髮的成果有限──只有在陽光下才能看見紅髮的痕跡。

但那紅髮一直跟著我一陣子，還是偶爾會有人發現我染過頭髮，我總會自豪的說是自己染的，然後開始說起崇拜櫻木花道的一切。

或許上了大學，獲得自由，變髮，也是一種頭髮解放的過程，一種宣示頭髮獨立的開始，但是自從那次染髮經驗後，我就再也沒有染過頭髮了，畢竟，最適合我臉型頭型的還是黑髮，屬於紅髮的年歲，已經隨著時間過去了，我想要的那頭紅髮，還是留給櫻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