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沛晴

五月底宣布三級警戒以來，我跟父母同住一個多月了。踏入社會之後，幾乎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忽略了在父母身上逝去的光陰。

一天午後，瞥見正在午睡的媽媽，即使她熟睡而面無表情，我卻從她的臉上讀出了深深淺淺的皺紋：抬頭紋、魚尾紋、法令紋，還有淚溝。記得國小時媽媽常陪我一起睡午覺，曾經毫無睡意的我盯著看媽媽的臉一個下午。如今對照回想起那時的畫面，頓時覺得媽媽老了。

平時忙忙碌碌的生活，以為定時打個電話回家噓寒問暖、買些補品給父母就算是表達孝意了，其實我卻是連他們臉上何時長了皺紋，頭上白頭髮變多了都不曉得。我根本不知道父母要的是什麼，還一味覺得自己挺孝順的。

那天晚上，坐在沙發上，我握著母親的手，還不時把玩著媽媽手上的老繭，什麼話也沒說，就這樣一起看了一部電影。不多久，我感覺到媽媽試圖將手從我的手中掙脫，於是我故意握得更緊了，「啪！」她大力地打我的手說：「幹嘛啦？我要上廁所。」哈！我馬上鬆手並露出了像傻子般的笑容，不出意外地媽媽說：「這孩子瘋了。」然後我笑得更開心了。

靜靜地陪伴、看著父母親，這樣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