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接輿

我不是一個腰軟嘴甜的人，要出嫁前，媽媽再三叮囑我，當人的媳婦「嘴水」要好一點，也就是嘴巴要甜，才會得人疼。但我天生就不是一個會講好聽話的人，為了怕媽媽擔心，我嘴巴說好，其實心裡覺得很困難。

剛嫁來夫家，婆婆對我的「嘴水」倒是沒有多大的意見，倒是附近幾十年的老鄰居很注意，常常會跟婆婆說，我看到人都不會問早道好，婆婆就會轉述讓我知道。我心想：我都有啊！只不過我比較沉靜內向，不會像其他的媳婦臉上堆滿了笑容，還會跟人家寒暄幾句。但我馬上就轉念想：只要婆婆不嫌就好了，我還是做我自己吧！

我跟婆婆的關係一直是相敬如賓，加上還有兩個年紀相仿的小姑，且都是雲英未嫁，也和我們同住，我想，對婆婆來說，我應該遠不及小姑們來得重要吧！再加上不善講好聽的話，所以要得婆婆疼，我想應該很難，也不敢指望。也因為媳婦的地位特殊，所以我總是說得少，做得多。

婆婆長年茹素，我總是特地煮一份素食讓婆婆食用，當她胃口不好或生病時，也會另外準備一份比較容易入口的餐食；婆婆因此十分感動，說我又要上班又要煮飯，還要再煩心她的飲食，讓她很過意不去。平常，我也會買一些婆婆喜歡吃的食物回去，這點也常讓她又驚又喜。

雖然我嘴巴不甜，但是久而久之，可能婆婆已了解我的個性，鄰居再說什麼也不會讓我知道。我想，她大概也覺得，真心誠意才最重要吧！如今二十幾年過去了，婆婆也把我當做女兒看待，只要小姑有的，我一定都有；知道我貧血，也會買些補品給我，並且常叮嚀我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雖然我們婆媳依舊相敬如賓，但相較於剛嫁過來的那幾年，如今我和婆婆的關係可說是有了「大躍進」。我很樂於享受多一個媽媽疼愛的感覺，而我相信，婆婆也很高興多了我這樣一個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