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吉諒

豐子愷潤例

豐子愷是弘一大師的學生，也是民國初年非常有名的畫家。他的《護生畫集》可以說是中國最早呼籲保護動物、愛護環境的繪畫作品，他的畫簡潔生動而有深刻的思想，歷來很受藏家的喜愛，民國時期他曾公開在《論語》上發表自己的潤格：

「漫畫（一方尺以內）每幅三十二萬元。冊頁（一方尺）每幅三十二萬元。立幅或橫幅，以紙面大小計，每方尺三十二萬元（例如普通小立幅兩方尺，即六十四萬元。餘類推）。扇面與冊頁同。指定題材者加倍，其餘另議。

「書潤照畫減半。對聯四尺三十二萬元。五尺四十萬元，六尺四十八萬元。指定題材者加倍。其餘另議。

「屬件先潤後墨，半個月取件，或寄件。漫畫不須送紙，其餘紙請自備，或附款代買亦可，外埠請附回件郵資。廣告、祝壽、賀婚等字畫，除特例外，恕不應屬。中華民國三十七年元旦豐子愷謹訂。通信地：杭州靜江路八十五號。」

豐子愷原來並不是以賣字畫為生，然而在一九四八年，通貨膨脹、物價飛漲，連豐子愷這樣的名人也不得不以字畫謀生。

民國時代訂定價格的書畫家很多，包括康有為、吳昌碩，許多在上海的書畫家任伯年、曾熙、李瑞清等等，都有一定的潤例，甚至有專門的店家代理經營。

到了現代，書畫市場已形成成熟的商業機制，有各式各樣的畫廊、拍賣公司按照作者的成就、輩分、市場需求訂立價格銷售，功成名就的書畫家因此有比較安定的收入，對他們作品的銷售和普及都有相當的幫助。

對書畫家來說，有畫廊代理銷售，的確省去不少麻煩，因為畢竟一般人並不了解書畫買賣的規矩，有的甚至喜歡當面和作者本人討價還價，難免把本來很雅的書畫收藏變得俗不可耐，這就未免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