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大學的英語門檻

 |2015.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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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部要求大學提升英語能力,超過九成大學設了畢業門檻;但有政大教授要求廢除門檻,認為英檢應納入課程,不應要學生自費到外面考。英聽能力差、又沒錢補習的弱勢生,更相對弱勢。今年大學招生正式採計高中英聽成績,也被批評不利於偏鄉弱勢生。

在大陸,英語是否退出高考(大學招考)也正引起熱烈討論,議題有城鄉差距、課程負擔等。除了「減負」(減低負擔),有人從「有用」角度解釋降低英語成績在高考的比率和取消英語考試的合理性。但有人認為若「有用」的理由成立,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數學課程也完全沒必要開設。不同的人對「有用」有不同的看法和選擇。

台北市美國商會發布二○一五商業景氣調查,受訪企業指出,台灣人有認真、勤奮的特質,但欠缺創意和英語能力,很難聘雇在台人員。美國商會表示,國際間許多非英美語系公司,已開始要求公司主要溝通語言為英文,如大陸電信商華為公司、日本本田汽車等。

印度曾是英國殖民地,大學幾乎都以英語教學,但多數免費或費用便宜的學校採用的教學語言不是英語。英語地位矛盾,即「英語是不是外語」長期困擾印度社會,去年八月數百名青年示威,抗議公務員考試。這項考試可選擇以英語或印地語參加初試,但即便是印地語版本的試卷,也有英語短文。抗議者說,這讓英語不精通的人處於劣勢。但印度官僚普遍認為抗議者很丟臉。

印度政治學家約根德拉.亞達夫感慨:「培養未來白領的高教體系,讓沒上過英語學校的學生處於劣勢。」但這就是這個國家的現實。英語的主導地位,的確讓貧窮而無法在英語學校就讀的學生前途較黯淡。

在印度,任何反對英語的「戰鬥」都會演變成窮人反對富人的戰鬥,農村反對城市的戰鬥,傳統反對現代的戰鬥,以及地方精英反對「更為國際化」的精英群體的戰鬥。幾乎每個邦的文化衛道人士都竭力抵制英語,但英語的影響力反而不斷擴大,因為它帶來物質利益和社會效益,亦即大陸所謂的「有用」。

相對於多數非英語系國家,印度的說英語人口眾多,美國矽谷現有大量的印度工程師。印度大多數文化衛道人士也會把孩子送進英語學校。印度的問題在於,讓最貧困學生接觸到英語這件事上,政府做得還不夠。

中國正討論高考改革,有學者認為,拿英語科「開刀」結果可能是減負和公平目標都實現不了,同時降低整個(無論城市或農村)英語教學水平。至於學英語有沒有用、用處有多大,取決於二十一世紀的中國需要什麼樣的國民,及國民需要什麼樣的發展空間。

大陸學者也指出,縮小城鄉差距,應增加農村英語教學資源,而不是降低城市學校英語教學的比重。高考可制定農村考生政策,包括免考、門檻低,但農村考生入學後,大學應加強英語課程,補償他們以前的英語學習「虧欠」。

英語的重要性不待多辯。台灣的入學、畢業英語門檻,如何在「減負」、「有用」及公平間取得平衡,大陸學者的建議可以提供我們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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