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商學院創院院長 項兵 未來世界將被中國化

整理報導/編輯杜晴惠 圖/遠見高峰會提供 |2014.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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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應邀為中國和全球知名論壇、會議做主題發言與演講的長江商學院創院院長項兵,日前也受邀來到台灣,參與「二○一四第十二屆華人企業領袖遠見高峰會」(簡稱:遠見高峰會)。他與錩新科技董事長丁廣欽、前政務委員楊秋興三人就「區域整合下的新市場、新機會」做討論。項兵認為,中國的經濟開放經驗值得世界各國借鏡,未來也將引領新一波的經濟合作協定。楊秋興說,開放是台灣的唯一之路,唯有出走,才能看見競爭力。在越南深耕多年的丁廣欽則認為,對台灣來說,越南將是合作的絕佳之地。

大陸西安交大理工科出身、獲財務管理博士的項兵,幾度來台參與論壇,其他包括由亞洲協會、德意志銀行、世界大型企業聯合會主辦的國際論壇、世界經濟論壇、《經濟學人》和《金融時報》的相關會議、《富比世》年度會議、博鰲亞洲論壇年會、亞洲之家(英國)以及金磚四國年度峰會等,也都有他的身影。

項兵的專業研究與論壇發言,也屢屢成為媒體焦點,他多次接受兩岸及全球主流媒體專訪,像是中央電視台、鳳凰衛視、美國有線新聞網(CNN)、《商業周刊》、《金融時報》、《紐約時報》和法新社……等。

大陸擁抱全球市場

在遠見高峰會上,項兵談到中國在世界經濟中的重要角色。他說,二○○一年中國加入WTO後,市場開放下,去年已超越美國,成為全球商品貿易第一大國。而且據世界銀行估計,二○○八年中國在全球經濟占比為四成,二○○九年當全球經濟衰退,中國依然表現亮眼,他直率地說:「若是大陸沒有如此貢獻,全球有可能經濟大蕭條,這話一點都不過分!」之所以能有如此亮眼成績,他認為是因為中國大陸擁抱全球化。

他說大陸外資企業已占中國出口額的百分之五十,跨國公司在中國的收入占比也相當高,像是高通公司的中國營收就占了百分之四十九,「全世界沒有一個經濟體是如此開放!」他說日本經濟由日本模式主導,美國經濟由美國模式主導,但是中國沒有模式主導,是全球的模式!

今年一月台大EMBA商學會也邀請項兵在論壇上發表演說,項兵就說,大陸雖然並不是所有行業都採開放態度,但「開放」逐漸體現在各個資本市場。他舉例,美國企業Cisco在中國大陸的網路基礎設施,至少占整個中國大陸市場的百分之七十,但當大陸企業華為進入美國市場時,美國官方就顧慮國家安全問題。

雙軌開放增加籌碼

展望未來,項兵在遠見高峰會上說他抱持樂觀態度,也認為很多行業還待放鬆管制,應該會有更多出乎意料的成績。「過去三十幾年,大陸已經被全球化,面向未來三十年,世界將要被中國化,中國將引領新一輪的全球經濟談判!」

出席同場論壇的楊秋興對於項兵的說法表示認同,楊秋興認為,從中國、南韓和新加坡等周邊國家的例子來看,開放政策能造就許多經濟奇蹟,反觀台灣,目前貿易夥伴相當少,也喪失提升機會,處境相當辛苦!他擔憂,未來中韓FTA生效,台灣產業將大受影響,因此政府要有自由化的決心,也要有配套措施,包含法規鬆綁、產業升級、企業創新和人才培育等。「台灣要雙軌進行開放,一個是大陸,一個是全世界,與大陸的交流和經貿談判必須加速,增加台灣的經濟發展籌碼。」楊秋興說。

在越南發展長達二十五年的錩新科技董事長丁廣欽則認為,台灣首先要先處理好三方面的詮釋,包含兩岸關係、台美關係和國內政治平衡,三缺一都不行。

給企業領袖建言 超越對財富的追求

今年一月,項兵受邀來台參加台大EMBA商學會所舉辦的論壇,從橫向政治體系及縱向歷史脈絡,解讀大陸經濟成長的背後。項兵說,毛澤東在歷史評價兩極,但是,他認為,毛澤東的人口紅利政策讓中國人口成長,並解放女權,讓社會階級流動,為後來的經濟發展奠定基礎。

然而,快速的成長,也有隱憂。他說:「好像傻子往天上開槍,放了六十槍,有六十隻鳥掉下來,不是他太厲害,是因為天上鳥太多。」過去中國大陸的企業總是先看機會在哪裡,才評估風險,只有膽小的人會失敗。但愈來愈跟全世界經濟接軌,大陸的企業家已經不能再像過去那樣,只要拚命往前衝就可以了。而且接下來大陸也必須面對政府權力太大所導致的腐敗現況,還有貧富不均的問題。

無論如何,項兵說,過去亞洲國家的思維,是西方高高在上,像月球環繞地球一般,從政治模式、近代文明和企業制度的觀念,一直想模仿西方體系。未來中國大陸要「從月球到地球」,走出自己獨有的特色。

女權要歸功毛澤東

這位思路清晰的管理學者對於前領導人毛澤東總是語帶肯定。去年九月臉書(Facebook)首席運營長桑伯格到北京宣傳新書時,他受邀出席活動說,「毛主席把我們大多的女性解放出來,他有不可磨滅的貢獻。」

他幽默地說,自己有兩個女兒,在家算是「少數民族」,但中國大陸女性占總人口百分之四十八點二,在董事會當中女性卻只占百分之八點五。儘管如此,「還是比台灣的百分之六點一要好一些,日本最糟糕,只占百分之零點九,全亞洲最低。」他說這要歸功於毛澤東,「毛主席說婦女能頂半邊天。」

賺錢之餘照顧弱勢

在演講中,項兵說長江商學院是全世界第一家將人文課程引入管理教育的商學院,之所以這麼做,「當時有很多考慮,至少我們認為要管理一個全球多元化的團隊,沒有人文的精神是不可能的,有人文精神的企業家視野更開闊,可能更富有責任感。」他說,這一點和桑伯格在她個人書中談到的問題是息息相關的。

他說,全球正面臨巨大挑戰,中國的基尼係數(Gini Coefficient,判斷收入分配公平程度的指標)是零點四七五左右,民間研究資料比官方披露的還要大,因此,企業主和未來的商界領袖的考慮必須,不能局限於自己賺更多的錢,過幸福的生活。所以,他希望長江商學院的校友能在考慮自己和企業的發展時,要超越對財富的追求、組織的成長,要考慮到社會的公平和公正,給弱勢群體提供更多的機會,也必須給女性更多的機會,「能夠考慮到為什麼做生意和如何做生意,包括財富的使用和處置。」

小檔案

項兵,現任長江商學院教授和創院院長。

一九八三年以優秀畢業生榮譽自西安交通大學機械工程系畢業,之後留在西安交大管研所轉讀企業管理。一九八四年公派至加拿大艾伯達大學(University of Alberta)攻讀博士,一九八九年榮獲該校財務管理學博士學位。

一九九○年擔任加拿大卡加立大學(University of Calgary)副教授,後曾任教於香港科技大學、上海中歐國際工商學院和北京大學,曾是中歐國際工商學院第一批核心教授之一,以及和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EMBA和EDP的創辦主任和博士生導師。

他熟稔中外管理理論與實踐,經常為世界頂級學術雜誌審稿,並擔任多家香港及大陸上市公司的獨立董事和知名企業的管理顧問。他還是國際聯合勸募協會(United Way Worldwide)和亞洲之家(英國)的董事會成員,以及巴西FDC商學院國際諮詢委員會成員。

關於長江商學院

二○○二年十一月,李嘉誠基金會捐款創辦中國第一所擁有獨立法人資格的非營利教育機構——長江商學院,項兵擔任創院院長及「中國商業與全球化」教授。

長江商學院總部設在北京,上海和深圳均有分校,紐約、香港和倫敦目前也設有教學據點和代表處。該校在大陸率先採用「教授治校」體制,目前吸引三十三位曾獲得歐美和亞洲知名商學院終身教職的教授全職任教,另有十多位長期訪問教授加入學院。

二○○五年至二○○九年,長江商學院在世界管理類學術雜誌上每位教授平均發表論文數量全球排名第六。二○一一年,創校短短九年,長江商學院已有二千五百多位擔任核心管理職的企業精英校友和學員,其校友與學員任職的企業年收入總和超過一萬億美元,超過印尼一個國家的GDP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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