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曹郁美

翻開《華嚴經》卷首，它這樣記載：

佛在摩竭提國阿蘭若法菩提場中始成正覺。接著召開華嚴盛宴，十方聖眾俱來赴會。他們是：十佛世界微塵數菩薩摩訶薩菩薩、眾神（金剛神、足行神、主地神等）、以及其他天龍八部（阿脩羅、迦樓羅、緊那羅等）。場面浩大、國土嚴淨，各個歡喜踴躍。奇怪的是，就是沒有「人」。

此處的「人」，廣義的指生死凡夫，狹義的指聲聞弟子。

經典中常有一位與佛對話的人物名為「當機者」（「機」是指根器）。例如《般若心經》的當機者為舍利弗，《金剛經》的當機者為須菩提，他們都是當年追隨釋迦牟尼佛修行的僧團弟子，也是《阿含經》中的人物，更直截地說，他們是俗稱的聲聞「小乘」。

《華嚴經》中並無這些小乘人物，原因是這樣超遠境界的法，聲聞弟子因為根器不夠，無法領受，故而在本經中缺席。

卷六十就這樣寫：「于時，上首諸大聲聞舍利弗、大目揵連、摩訶迦葉……等諸大聲聞，在逝多林，皆悉不見如來神力、如來嚴好、如來境界……。何以故？以善根不同故」、「如來境界甚深廣大，難見難知，難測難量，……非是一切二乘境界……諸大聲聞悉不知見，非其器故。」

明顯指出，因為「善根不同」、「非其器」之故，二乘與凡夫見到的只是樹下入定的苦行僧釋迦牟尼佛，華嚴法宴實無緣與會。

這種情況在《法華經》也出現，當時佛宣說「一佛乘之道」，立刻有五千人退席。就好像在古代，你對凡夫大眾說太空知識、地球是圓的，他們可能一臉茫然呢！

然而聲聞弟子舍利弗在《華嚴經》卷六十一有短暫的出現，旋即又不見。經文說「爾時，尊者舍利弗承佛神力，見文殊師利菩薩……」、「爾時，尊者舍利弗在行道中觀諸比丘，告海覺言……」就這樣，舍利弗說了幾句話立刻消失，留給讀者錯愕。為何如此，至今無解。

雖然本經沒有「人」，但你我這些凡夫俗子能透過經典得聞華嚴大法，應是多生多劫修來的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