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不是病,是習慣!」 趙大鼻用幽默抗癌

陳玲芳 |2014.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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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鼻用漫畫抗癌,自娛娛人。圖╲賴永祥
趙大鼻指導夏令營小朋友彩繪環保袋。 圖╱記者邱麗玥
趙大鼻不僅抗癌成功,還找到真愛。日前,他出版了《我們要不要在一起》,鼓勵大家找到幸福快樂。 圖╱記者邱麗玥
癮君子如要成功戒菸,找到好動機是關鍵,像是保護家中孩子免於菸害的摧殘。圖/邱勝旺

文/陳玲芳

本名趙祺翔的趙大鼻,曾經是淋巴癌第三期的患者,原本需要十五年觀察期,經過九年努力,醫生驚喜地告訴大鼻,他的身心狀態已經比一般人還要健康。他從調酒師、保險業務員,到成為抗癌日記作者、幽默圖文作家,兩年前與美國華僑「貓小姐」結婚,如今是一名透過現身說法、教人如何掌握幸福的演講者。

從小就是「健康寶寶」的趙大鼻,竟然在二十三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天天與手術、化療、放療為伍,經歷了生死關頭,大病初癒後,有人問他:「生病可怕嗎?」趙大鼻說:「可怕的不是疾病,可怕的是習慣!」

不良習慣 如溫水煮青蛙

家住桃園大溪,大學就讀觀光系,趙大鼻大二升大三那年即到台北的酒吧實習。身為長子的他,下有四個還在念書的弟妹,一心想早點賺錢、自力更生,也幫助爸媽分擔家計。在看多了燈紅酒綠,發現夜店果然「比較好賺錢」,畢業後如願當上調酒師,因工作需要,過起了「天天喝酒,天天醉」的日子。

仗著年輕好體力,當調酒師時除了過夜生活、飲酒不知節制,還拚命四處兼職。過度填補欲望的缺口,就像「溫水煮青蛙」,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養成了抽菸、喝酒、熬夜等不良生活習慣。「自己之所以會生病,都是被自己的壞習慣害的!」

病後,他的日常飲食開始大翻盤,雖不刻意花錢買有機食品,但為了讓自己吃得健康,也不得不翻轉原本「八成肉類+兩成蔬果」的比例,同時跟「舊愛」(油炸的、燒烤的)說byebye。

自娛娛人 用漫畫寫遺書

趙大鼻當兵時膚色黝黑、身材健壯,還被挑進海軍儀隊。誰知即將退伍之際,卻發現脖子上長出好幾顆一塊錢硬幣大的「青春痘」,沒多久,竟演變成「高爾夫球」般大的腫塊,跑遍各家醫院,經確診為罹患第三期淋巴癌。

對此打擊,雖然也曾懷憂喪志,但由於個性開朗,他並未讓自己沮喪太久。住院期間,從小喜歡畫畫的他,心想:「就算要治療,也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與其擔心害怕,不如用漫畫方式寫抗癌日記。」於是,他請家人準備紙筆,開始用「趙大鼻」的筆名,試著以「幽默」來對抗癌細胞。

「加上翅膀、添上光環,搖搖手,我先走了!」趙大鼻說,那個時候,多少也覺得自己是在「用漫畫寫遺書」。而他特別感謝當年三總血液腫瘤科主治醫師謝安臺,謝醫師見他筆下的主人翁,大大的鼻子配上圓臉蛋,頗具喜感,鼓勵他不妨「自娛娛人」,除了將作品與院內病友分享,也放到部落格上,帶給更多人面對逆境的信心與對抗病魔的勇氣。

心為藥王 轉念面對當下

回顧治療中期,化療、放療都做了,卻都沒什麼效果,甚至還出現白血球過低,醫生決定不再繼續治療,除非白血球再恢復原有數量。「知道罹癌已經夠痛苦了,還要被拒絕接受治療,那時候的心情真的很難過。」趙大鼻天天躺在病床上,心情低落到了極點,「一個人都不想見,一句話都不想說」。

後來他發現醫院有個角落,裡面有許多不同類型的書藉,包括一些勵志的小故事。為了打發時間,他偶爾會到那裡翻翻看看,有一天,突然在一本書上看到四個字「心為藥王」。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他被震醒了!

趙大鼻心想:「對呀,從前的我,根本不懂得工作與生活的意義,只會盲目地追求金錢、消耗自己的能量,結果把身體搞壞了,讓自己的心變成了一帖毒藥,所以才生了這個病!而現在,我每天在醫院自憐自艾,這不又是另一帖更毒的藥嗎?如果可以,我能不能讓我的心變成一劑良藥?」

他也開始思考,「就算身體沒辦法好起來,但至少要讓我的心情快樂一點」,於是他開始轉念面對「當下」,專注在自己立即能做的事物上,好比陪伴父母、寫日記、和身邊的人說說話、聽聽自己喜愛的音樂。

調整飲食 找回健康熱情

本來老爸煮什麼給他吃,他都愛吃不吃的,但當他聽到老爸竟然跑去跟醫生說「想要跟兒子換血」,從那天起,「父愛」改變了他。為了讓自己振作起來,他變成什麼東西都吃,只要是老爸做的,他都大口大口的塞進嘴裡。

因此,他的體重不降反增,一路從七十五公斤胖到八十五公斤,直到醫生提醒化療期間過度飲食對身體不好,安排營養師幫忙調整飲食的質與量,他才知道如何請老爸改變煮東西的方式和配比。

後來,他也把這些心得放在部落格,開了一個「趙大鼻的健康傻瓜日記」專欄,之後他也用「吃天然的東西、吃有能量的東西、在正確的時間吃東西」這樣的概念,照顧自己的三餐飲食,一步步把失去的健康找回來。

他這樣的態度,也帶給全家人好處。大鼻全家更懂得珍惜每次相處的時光,更用心和對方說話,而不再只是「人到,心沒到」。他們一起散步,一起聊天,一起聽爸媽說以前的故事,一起研究「如何吃得更健康」。就這樣,他們一起找到了「快樂」。

「原來快樂就在你身邊,俯拾即是,只是看你願不願意停下來而已,願不願意放下自己,放下過去,放下成見,活在當下。」而他,也因為調整了自己的作息、運動、飲食,重新在圖文創作中找回自己的熱情,而開始「慢慢變得不一樣了」。

用幽默畫筆 笑死癌細胞

趙大鼻努力調整飲食與心態,也改變了自己的身體,使得治療成效慢慢推進,當最後十二次化療好不容易結束了,他也重出社會,展開新生活。

「得了癌症,不代表人生就得被疾病牽著鼻子走!」不當調酒師以後,趙大鼻投身保險業,除了用熱誠與笑容取得客戶的信任,還用漫畫說保險,為自己掙得了好幾張獎狀與獎牌,並以優異成績升任保險公司業務經理。

除了畫畫在他生病時帶來正面力量,抗癌路上,他堅信「憂愁,會讓生命萎縮」。為了讓自己的生命繼續發光發熱,他除了靠規律生活、健康飲食、運動健身,「最重要的還有幽默樂觀」,他說:「我要用幽默的畫筆,笑死癌細胞。」

把每一天 當最後一天過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所以要常想一二,專注在那一兩成好事上。」趙大鼻說,當他懂得用這樣的角度去看待事物,發現以前覺得不如意的八跟九,慢慢地也變如意了,原來這些「不如意」不是他的「魔」,而是他的「佛」(或者也叫「天使」)。

從此以後,他更努力地分享自己的抗癌故事,希望可以影響更多人,讓更多人學會正向、感恩與轉念。「真心希望我從前得到的幫助,可以『連本帶利』地還給這個社會。」

如今,趙大鼻的身旁,還多了一位「貓小姐」(Catherine Shih),她是美國華僑,跨海來台學中文,與大鼻「姻緣一線牽」,兩年前雙方許下承諾,步上紅毯。大鼻說,當他學會「把每一天都當最後一天來過」,日子也就變得格外精采。

找個好動機 改掉懷習慣

當年的趙大鼻,是一名酒吧的調酒師。「成天讓自己處在一個很糟的環境,是這個習慣讓我生病,我才終於發現,什麼樣的習慣,造就你是什麼樣的人。」大鼻深切反省,體認到當我們生病時,該怪罪的絕不是問題本身,應該檢討的是我們可能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什麼」。當然,這往往說來容易,做來卻是最難。

好比說最愛大鼻的鼻爸,兒子都經歷了這麼一遭,他還是天天抽菸、喝酒,家人要他戒,他總是說:「這不過是我人生的一點小樂趣,請你們不要剝奪。」先前鼻爸做體檢,發現是高血壓的潛在患者,家人鄭重請他戒掉菸酒。然而,用「健康」的理由說不動他,直到家人動之以情,以「二手菸」對孩子健康的危害更大,才讓愛小孩的鼻爸,終於戒掉這個跟了他大半輩子的懷習慣。

趙大鼻說,從父親戒菸的經驗,他學習到一件事:「可怕的不是病,可怕的是習慣!」但要改變習慣,必須先找到一個好動機。他建議追求健康的朋友,想改掉壞習慣,或為自己建立一個好習慣,不妨從找一個「好動機」開始。

笑走倒楣事 人生重開機

癌症關懷基金會製作的「生命之光」公益短片,其中一集介紹今年三十三歲的趙大鼻(本名趙祺翔)。他在十年前罹患淋巴癌,當時是個「晚九朝五」的酒吧調酒師,長期喝酒應酬,熬夜晚睡,加上飲食不正常,在他走出癌症十年以後,開始學習去感謝這場病帶給他的收穫。

「十年了,好不容易打敗病魔!」趙大鼻說,如果不是在年輕時生了這場大病,又怎麼能體會健康飲食的重要。後來他把這個病魔,改稱為「藥師佛」,換個角度來看,是來幫他的,讓他重新審視人生找到生命的意義,他說,癌症雖然曾經是生命中的難關,但也因此讓生命得到成長。

抗癌成功的大鼻,人生重新開機;但病後找工作仍處處碰壁,就連談個戀愛也是困難重重。好在,大鼻用他的正面和樂觀「笑走所有倒楣事」,終於找到了生命中的真愛。繼兩年前《大鼻的抗癌日記》後,今年他又出版《我們要不要在一起》,要用他的愛情故事,鼓勵大家找到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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