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梁純

「寶貝過來，爸爸幫妳剪趾甲。」這句話對朋友曉林而言，如同家常便飯一樣，常常從曉林嘴巴裡說出來。他口中的「寶貝」都已經小學五年級了，這個做爸爸的仍幫她剪趾甲。大家都知道曉林愛女心切，每天幫女兒做早餐、煮宵夜。

一日，曉林懊惱地告訴我，他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此話怎說？我急切詢問。

原來，曉林八十歲的母親，前幾天到家中小住兩天，母子倆坐在客廳裡看電視時，曉林赫然發現母親的腳趾甲好長，尤其是大姆指，灰灰硬硬的趾甲殼約有三公分長，其他的趾甲也是凹凸不平——同一片趾甲，右邊修剪了，左邊卻很長。曉林直覺地說：「媽，趾甲這麼長怎麼不剪？」母親羞怯地回答：「老花眼了，右手又沒什麼力氣，所以……」

母親的回應讓曉林難過且慚愧，他想起「只有上對下，別想下對上」這句家鄉話，沒想到此語責備的竟是自己！數十年來，他給母親生活費，買營養品給母親，就自以為是孝順，從未想到母親年紀大了，也該幫她修剪趾甲。

曉林的親身體驗，對為人子女者，不是很有警醒作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