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居筆記】 本性難移

默子 |2012.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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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愚笨好像總不離我身,童年時玩捉迷藏,只要玩伴大聲呼叫:「大胖美!妳在哪裡?」我馬上就跑出來回應:「我在這裡!」再不然就是玩伴會欺騙說有什麼好吃的零食,大家趕快出來,再不出來就沒得吃了。一向貪吃的我一定第一個跑出來,明知道是假的,卻半信半疑衝第一,屢次上當受騙卻學不乖。

上了學以為可以學聰明一點,豈知非但沒開竅反而更嚴重。物質匱乏的年代,除了學校的課業,根本沒有補習班、安親班,放學後及假日都要幫忙農事家事,甚至要四處撿拾破銅爛鐵幫忙家計,一群小孩子全村走透透,恨不得可以把整個村子全翻過來,搜尋每一個可以賣錢的寶物,外面可以賣錢的東西都找遍了,家裡總還有些值錢的好東西吧!

同伴慫恿我回家翻箱倒櫃,我不疑有他,竟然把廚房裡的醬油倒了,玻璃瓶很值錢呢!把牙膏擠掉拿去換兩毛錢,簿子、課本也沒放過,等到爸爸發現時,難免要挨一頓打。而那些換來的小錢,有一大半都被同伴換了麥芽糖進了五臟廟。

出社會謀職後,年歲不小了,應該變聰明了吧!事實卻不然。隨著詐騙集團的日漸猖狂、我的愚蠢指數跟著升高,路上見到不知真假的殘障人士販售推銷,惻隱心大起,經常買回一堆根本派不上用場的雜物;只要一見到少了胳臂斷了腿的,不管真假,錢包裡的零錢絕對不吝嗇。只要看了可憐,會令我掉眼淚的情節,打從心底深信不疑,荷包失血淚水陪伴,儘管周遭親友同事一再提醒,仍堅持寧可信其有。

傻人有傻福,一向生活簡單恬適,從未舉債度日,經常看媒體報導詐騙集團一再得手上千萬、上億元,慶幸自己是一介升斗平民,只有小錢可布施、沒有大錢可受騙。有一年被倒了會,會首好不容易答應分期償還,有一次多給了一千元,憨厚的個性使然,竟然毫不考慮地奉還千元鈔,聞者莫不搖頭,說我是世界第一大呆瓜!因為那會首從此就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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