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遠炫
台北故宮博物院典藏唐代書法大家懷素的作品〈自敘帖〉,不過歷來對〈自敘帖〉是否為懷素的真跡,一直有不同的見解與看法。但可以確信的是,懷素的〈自敘帖〉在中國書法史上,確實是一個非凡且獨特的存在。
唐朝的皇帝幾乎個個喜愛書法,尤其唐太宗更是酷愛王羲之的行書。唐代書法名家輩出,柳公權、顏真卿、歐陽詢,都擅長書法,但如果談到草書,則會想到「顛張醉素」的張旭與懷素。唐代法號懷素的僧人其實有兩位,一位是玄奘大師的弟子、精於律宗的東塔懷素,另一個,則是玄奘大師圓寂七十三年後才出生的草聖懷素。
懷素俗家姓錢,字藏真,是唐代永州零陵人,也就是現在的湖南零陵。他從小就對佛法非常感興趣,十歲就出家為僧,後來認識一位姓曹的士兵教他寫書法,便開始練起字來。懷素一開始用木板與圓盤當作寫字的工具,還漆上白漆以便書寫,但總覺寫得不順,於是就在寺廟的空地種了許多芭蕉樹,然後將寬大的芭蕉葉鋪在桌上練字。
懷素其實沒有接受過正統的書法教育,但因自幼喜愛佛法,在書寫過程中不自覺融入了對佛法的體悟。他寫的字,別人怎麼看就是不順眼,但在行家眼裡,卻發現他的字別有一番境界。大詩人李白說:「少年上人號懷素,草書天下稱獨步,墨池飛出北溟魚,筆鋒殺盡中山兔。」懷素慈悲心腸,不是真的要殺山中的兔子,李白只是藉此形容,他的筆鋒有時透著尖銳,氣勢非凡。
明代吳中四大才子之一的書法家文徵明則說:「藏真書如散僧入聖,怪狂處無一點不合軌範。」張旭與懷素的草書,是書法界草書的兩大高峰,各有特色。而懷素更是性情中人,與好友李白、杜甫等人,時常就喝著酒,在牆壁上、紙上、桌子上隨興寫起書法。
〈自敘帖〉是一篇長篇作品,是懷素的人生履歷,也是他的書法巔峰,被譽為「天下第一草書」,一點也不遜於他的〈大草千字文〉與〈小草千字文〉。懷素的〈自敘帖〉,是不容錯過的真正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