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莉雅

很多媽媽常抱怨另一半在家庭生活中「缺席」，其實這情況在動物界，幾乎是常態。事實上，科學家相信，後代愈是存活不易的物種，雄性參與育兒的機率愈高；此外，有固定伴侶的物種，通常爸爸也會負擔較多育兒的責任，其餘雄性動物多半交配完後，就不知所蹤了。

動物父親常態性缺席

以哺乳類動物為例，僅有10%的雄性哺乳動物，會參與養育自己的子代，其中6成是屬於一夫一妻組合；而同是脊椎動物的鳥類，被推估約3%～10%的雄鳥，會和雌鳥共同養育後代。

至於水生動物，大多數魚類不會養育自己的後代，魚卵通常被釋放到廣闊的水域中，有趣的是，在20%會撫育後代的魚類中，只有不到1／3的魚類是完全由雌性照料的。其他養育後代的魚類中，高達50%的魚是由單親爸爸養大的—包括《海底總動員》中的小丑魚，以及眾所周知的海馬。

這情況令科學家及生物學家好奇：究竟雄性動物是依據何種原則和條件，演化出參與養育或不養育自己的子代？

資源有限兒女早當家

生物學家認為，白頭海鷹從一出生就學會和手足搶食，必須自求多福，剛發展到稍能獨立生活的亞成鳥，就會被父母驅趕離巢，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於大自然資源有限，子代不得不早早獨立、自行謀生，否則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大家一起餓死，所以「啃老」這種現象，在動物界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一般說來，哺乳類動物大都由母親哺育長大，通常「只知有母，不知有父」，但少數靈長類動物的育兒模式，和人類頗多相似之處，尤其是和人類基因相近的大猩猩（Gorilla），不但由媽媽照顧到斷奶，甚至還有穩定的父子關係。

大猩猩父子關係緊密

雖然大猩猩這種龐然大物，常常出現在驚悚片中，捶著牠們的大胸脯嗷嗷大叫，看似異常凶悍猛烈，但實際上這些大個子是溫和的素食主義者。而牠們的幼嵬在斷奶之後，最喜歡膩歪在父親身邊，和爸爸盡情玩耍，也在爸爸身上淘氣。

攝影家經常拍到大猩猩爸爸，被自己的孩子又抓又咬又捉弄的畫面，這些大猩猩爸爸，常被小傢伙不知輕重的撕咬得齜牙咧嘴，卻只會莫可奈何的撓撓幼猩猩的頭臉，頂多嚴肅告誡「別再頑皮了」，卻不會出手教訓或揮掌甩開。

長臂猿嚮往兩猿世界

原因可能是大猩猩為一夫多妻制社會，雄性個體能很清楚確認孩子是自己的，所以願意花大把時間陪著孩子一起長大，甚至在雌性離開群體之後，大猩猩爸爸還會擔負起照顧幼崽的重擔。然而，科學家並不認為大猩猩的行為是「父愛」的展現，只確認其是基於利己的保護基因傳承，所以才特別照顧下一代。

不過，同屬靈長類的長臂猿夫妻，雖然擁有穩定的配偶關係，但小長臂猿一旦長到亞成年，就會被父母趕走，讓小長臂猿自己尋找生存環境，也去尋找自己的配偶，延續新的世代。

單性驅離為自然演化

科學家推測，雄長臂猿參與照顧子代，原因很可能出於私心，希望母猿產後早點恢復體力，回復兩猿世界。

至於靈長類中的狒狒、黑猩猩等，形成的模式較為複雜，子女中的一方常會根據是雄性或雌性，決定留在群體中，或在成年、亞成年階段，自己離開群體或者被驅離。

動物學家也據此區分動物是「父系社會」或「母系社會」，例如人類，多屬典型的父系社會，女兒長大就會嫁出去，把兒子留在家中。如果反之，是兒子離家打拚，女兒留在家中招上門女婿，那就是母系社會。

在動物界，也發展出類似的模式，例如獅群和東非狒狒都是母系社會，成年的公獅、東非狒狒就必須離開，到另一個區域發展。而黑猩猩和阿拉伯狒狒（又名埃及狒狒）是父系社會，成年後的雌性黑猩猩、阿拉伯狒狒，就會被驅離團體。

護族群避免近親繁殖

科學家認為，動物這麼做，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避免出現近親繁殖，至於為何形成了父系或母系社會，可能是演化的結果，畢竟無論是驅離雌性還是雄性，都能達到防止近親婚配的目的。

所以無論父系還是母系社會，要麼有長久的父親，形成穩定的父子關係；要麼有長久的母親，形成穩定的母女關係。

如大象群體，雄象成年後會被驅離，除了交配期，大象群體中不會有任何成年雄性，交配結束後，成年雄性大象也會離群，並不會有長久的父母子女關係。

父慈子孝僅存於人類

在這些群體中，可能會形成某些類似人類父愛或母愛的感情，但動物限於自身能力，很難出現「父慈子孝」或照顧年老父母的景象，因為年老的父親常會被兒子篡權，出現新一代的強勢領導者。在阿拉伯狒狒的父系社會中，即便狒狒老王子孫滿堂，卻沒有哪個父親能得以善終。

相較之下，人類父親確實是比較難能可貴的，因為他們通常不是基於私心，或是基於基因傳承，或爭取配偶青睞……而是因為親情而疼愛下一代，這也是人類容易出現「父慈子孝」景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