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郭復升

「等一下，我去拿外套。」出門前，我對家人說。

自有印象到現在，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二十多個年頭，原本純白且簇新的你如今已呈淡黃，頭頂積了薄薄的灰塵，默默訴說你的年紀。依稀記得小時候，你來到家裡的頭幾天，因家人買衣服的頻率非常迅速，很快就將你塞滿。我成長的路上不孤單，無論喜怒哀樂，幾乎每天都會看見你。

長大了！不再有人把成堆的衣服往你身體內放。我穿著單調，鮮少買新衣，尤其是身材定型後，久久才會添幾件「新成員」。於是你體內雖不是一潭靜置的湖泊，卻少有變化。

我以為衣櫃應該永遠是一個樣子，想不到有一天終究成了明日黃花。倚著房間牆壁的你跳脫木製的陳舊，蛻變為輕巧的鐵架，套上平滑的帆布裝。你換新了，換成另一個你，輕盈的體態便於我搬遷。不過，你逝去的舊態依然會封存在我的腦罐裡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