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烏瞳貓

站在講台上，賣力講解著「腳本構思」與「製片技巧」，孩子們眼神空洞地看著投影幕上的簡報。

我並非職業教師，而是一名應朋友拜託加入營隊工作的傳播系大三學生。這次的營隊主題，是要帶領一群偏鄉的小學生，拍攝關於家鄉的紀錄片。大學這幾年累積的製片經驗，要在短時間內傳授給這群平均年齡十歲左右的孩子，著實是一項艱鉅的任務。

我做足了準備，洋洋灑灑二十多張簡報，每一張都是精心整理的內容，但台下的孩子，卻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要先休息一下再繼續嗎？」我望著精神渙散的孩子們。

「唉，感覺拍片好難喔。」一個小男孩嘟著嘴說。

「我覺得比數學還麻煩。」最前排的小女孩也是一臉失落。

看著他們失望的臉龐，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做錯了。多年的求學經驗裡，最厭煩的，就是教授照本宣科地念著投影片的內容，怎麼角色一對調，我就忘記那種感覺了呢？更何況，營隊的目的，不就是要讓孩子們喜歡上拍片這件事嗎？

我索性收起投影幕，對台下的孩子們說道：「來玩遊戲吧！」

我們玩了比手畫腳，題目是「家鄉的特色」，大家玩得不亦樂乎。之後又將這些家鄉特色，以接龍的方式串成故事，孩子們還帶我到學校旁的香菇寮裡玩耍。一整天下來，不僅定下了拍攝主題，連腳本也完成了。

離開時，孩子們不捨地拉著我的手，問我什麼時候再來。我也答應他們，影片完成前，每兩個月就會過來一次。

回程的路上，我拿著一個小女孩送給我的畫，畫的是我站在講台上笑得很開心的模樣，我也笑著回頭望向愈來愈小的校園。

關於學習與教育，或許，我們已在無形中被禁錮於某種特定模式。但其實學習的途徑有很多種，那又何必拘泥於最制式的那一種呢？對孩子而言，在遊戲與生活中學習，真的要比高談空泛的理論有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