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天不怕,地不怕」,舉凡飆車、跳水、溯溪、「大怒神」,什麼驚險刺激的活動都敢嘗試,任何新奇事物皆無所畏懼,心臟夠大顆,綽號「大膽吳」。
曾看過高空彈跳的報導,挑戰自我的驚險景象,一直深深吸引著我。只見人們從高台上一躍而下,肢體擺盪在群山峻嶺之間,尖叫聲迴盪於空曠幽谷中……急速下墜的快感及強烈的失重感,盡管看了頭皮發麻、背脊打哆嗦、手冒冷汗,還必須簽下死傷自負的「生死狀」,但這種縱身躍下測試膽量的瘋狂活動,仍然是我的夢想,誓言有朝一日一定要嘗試。
然而隨著時光推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感覺「視茫茫,髮蒼蒼,齒牙動搖」,恍然間「新的記不住,舊的忘不了」,做事力不從心,一年不如一年。從不曾想過,在柴米油鹽的壓力催迫下,「老」這個字,居然如此貼近。
年近耳順,罹患遺傳性心臟疾病,體力大不如前,加上家庭親人的羈絆,刺激的極限運動,「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老伴又一再耳提面命,「人老就要認分,爬高山雙腳都會發抖,何況高空彈跳,太危險了!幻想感受就可以,千萬不要玩命。」既然不可能圓夢,只能當觀眾欣賞,不敢輕越雷池一步。
俗話說「江湖愈老,膽子愈小」,回首年少膽識強,如今「大膽吳」的稱號,要改成「無大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