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魏雪蓀

《理性與感性》上映時得知導演是來自台灣的李安，很訝異，可能嗎？外國人怎麼可能接受一位東方人來執導他們的經典小說改編的影片。果真，據說第一女主角艾瑪．湯普遜當初就有點微詞。

這部經典小說講述諾蘭園的達士吾家族在主人過世後，女主人及三個女兒受不了媳婦的排擠，搬出家園自力更生的故事。在片中我們看到母親對女兒的極盡慈愛和愛情的指引：姐妹間的友愛，彼此觀照愛情。這是李安大導一向善於處理的家庭倫理，好比《喜宴》與《飲食男女》。

長女愛蓮娜（艾瑪．湯普遜飾），知書達理，喜怒不形於色，十足理性。對意中人愛德華（休葛蘭飾）的愛始終內歛而含蓄，兩人陰錯陽差相聚卻未必有緣，從頭到尾讓人為他們捏一把冷汗。當她由賣柴人口中得知愛德華並未娶情敵露西，躲回房間掩面而泣，愛情失而復得的歡愉令人喜不自勝，那一幕令人感動，艾瑪．湯普遜的表現可圈可點，薑畢竟還是老的辣。

二女瑪麗安（凱蒂．溫絲蕾飾），才華洋溢，隨心所欲，浪漫感性。布蘭登上校愛她，她卻對他傲慢又偏見，嫌他年紀大、木訥少言不解風情，根本不對她的口味，卻心繫虛情假意的帥哥魏樂比，直到帥哥另結新歡，心碎夢醒，才回頭嫁了上校。觀眾當然知道誰對她真心，只可惜旁觀者清，當事者迷，讓人為之扼腕。要不是魏樂比背叛，她回途中染上重病，上校伸出援手，暖化了她對上校冷涷的心，恐怕也是無緣結合。

名著改拍成電影，往往吃力不討好，一般說來，文字描摹人類內心思惟是為利器，改編成影片就必須換成肢體語言和對白，能不能將原著發揚得淋漓盡致，就看劇本以及導演的演繹了。

走出戲院時，我是佩服多於驚訝，如果不是事先得知是李安大導的片子，怎麼也察覺不出那是東方人執導的西洋片。對照原著與電影，原著的精髓濃縮在短短兩小時的片子裡，味濃而香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