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浪橫掃印度,已有一千一百多人喪命。日前科學家才發布研究結果,稱寒冬比熱浪更容易致死,印度似乎要推翻理論。美國德州出現暴洪,州長稱洪水如閃電般襲來,「德州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大的洪水,許多房舍從地圖上完全消失」。
隔鄰的加州,乾旱邁入第四年,州長頒布史上首次限水令,希望明年二月前減少四分之一用水量。大旱主因在於供應近三分一水源的內華達山脈,積雪量連續四年劇跌,只有歷史平均值的百分之五,創下六十五年有紀錄以來最低。
就在加州努力抗旱時,一部有關節約用水的電視廣告引發爭議。廣告中,一名男童質疑說:「加州人現在較少生孩子,為何沒有足夠的水?」又說:「如果加州的小孩子少一點,應該就會有足夠的水。」暗示移民太多。
把缺水怪罪移民,實在太牽強。該廣告由「加州人支持人口穩定」(CAPS)組織贊助,這個組織長期呼籲推動更嚴格的移民政策,並強調加州的自然資源無法承受不斷提高的人口成長率。
看歐洲移民問題,不難理解加州人的「邏輯」。法國最大的極右翼政黨「民族陣線」,充分利用人們經濟不安全感、根深蒂固的反移民和反穆斯林情緒,獲得大量選票。黨魁瑪琳.雷朋說:「我們已經有五百萬人失業,為什麼還允許更多移民進入法國?」
今年五月,數百名非洲移民試圖自法國橫越英吉利海峽,前往英國,卻因英國加強邊界管制而受阻,最後退回巴黎。英國的反移民小黨,也在這次大選中獲得一定的選票。幾乎每個歐洲國家都有類似美國茶黨的政黨。
茶黨由主張採取保守經濟政策的右翼組成,絕大多數是不滿現實的中產階級白人和少數白人工人階級。《紐約時報》評論說,整個歐洲的政治情緒已彙集到了情緒焦躁,心胸狹窄的最低潮。這裡面,有對高失業率的憤怒,有對未來的悲觀,有對外來移民的惱火,而後者成為直接發洩的對象。
據加州人口普查,幾十年來,由別州遷來的移民速度已減緩,但每十年仍增加三百萬至四百萬人,以移民及其小孩占大多數。加州人約有四分之一是在外國出生。CAPS諷刺說:「你不能限水,同時又邀請全世界所有人到加州。」對移民政策大表不滿。
美國天文物理教授蘇克曼說:「加州人口愈多,就愈難對付乾旱。」但太空總署氣象學專家派澤特認為,缺水主因是雪水減少及規畫不當,並不是移民喝了太多水,或洗了太多澡。
無論歐洲的地中海,或亞洲海上漂流的洛興雅與孟加拉難民,歐美亞各國都面臨收容問題。只要一個國家持續動亂、經濟無法改善,難民船就會不斷駛出。聯合國已表明,要減少亞洲海上悲劇,要從源頭緬甸做起,必須停止種族歧視。
對各國來說,難民「搶水用」、「搶工作」既是藉口也是部分事實,搶救、接納難民不只是人道問題,因應氣候劇變也不是單一國家問題,任一國家的內戰、兵燹都可能牽連其他國家,如敘利亞內戰,衍生出極端的伊斯蘭國,震動整個阿拉伯世界,牽涉原油供應。地球村唇亡齒寒,各國必先助人(救難民、協助平亂)而後才能自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