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葛攸

因為女兒耳朵旁長了一顆血管瘤，皮膚科醫師建議可以電燒處理，但可能會再長出來，而且因傷到真皮層，可能會留下白色疤痕。當下，我只想趕快處理好血管瘤，和孩子商量後，立刻請醫師處理。

但隔天隱隱覺得不安，想問得更清楚些，但醫師對我詢問疤痕問題，明顯不耐，覺得我太小題大作，於是，我想等傷口復原情況較穩定時，再來請教。

兩周後，我帶女兒回診，再度詢問疤痕一事，很斯文的醫師竟對我說了一句很犀利的話：「我說一句不好聽的話，沒有人的皮膚是十全十美的，妳這樣會給孩子壓力，是錯誤的身教示範。」當下，我愣住了。

其實，我只是想詢問疤痕狀況及如何照護傷口，醫師只要告訴我預估或不可預估的結果就好，我既未質疑他的處理，也沒有任何抱怨。

他可能覺得我很煩，但是在孩子面前，他可以不必說得如此赤裸，當下，我只覺得自己根本抬不起頭，女兒也覺得很難堪。但我又不能在孩子面前跟醫師爭吵，領完藥，我決定再也不要來看這位醫師了。

事後想想，醫師的話也有些道理，但愛女心切的母親其實只需要一點安撫，因為我並沒有那麼無知，那樣的道理我都懂，或許當下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但這是一個為人母的心情，他的專業傲慢無權批判我的教養方式。

病患是醫病關係中相對的弱勢，病人有求於醫師，誰看病不是畢恭畢敬？當然醫師工作辛勞也是眾所周知，那麼能不能彼此互相多一點體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