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岫

過年前總要大掃除一番。

清洗紗窗、擦門戶、洗地板，都是勞力的工作，又得爬上爬下，做起來很辛苦；灰塵、汙垢似乎愈清愈多，常超過預估完成的時間，幾天下來，我們這對老夫妻疲憊不堪，直喊著：「明年還是請專業清潔人員，可能效率好些！」

但有項工作勢必非得自己來不可，那就是整理書架、抽屜、衣櫥等，做一些「減量」的淘汰工作，否則狹小的居家空間很快又將爆滿。

整理抽屜時，常會發現或找到許多值得回憶的小東西，裡面裝載了不少家庭的故事，這些可不能丟。

像昨天，老妻整理了她房間多年未曾好好清理過的書桌下層抽屜，發現女兒念小學及國中時寫的一些有趣文字，連我都暫停打掃工作，跑來觀賞這些東西，不禁回憶起那些美好的日子。

有張超大型卡片，是兩姐妹念小學時，又寫又畫，寄給她媽媽的生日賀卡。信封上的地址是家中的書房，寄到家中的主臥房，雖然好笑，但也顯示當時兩姐妹的純真。

又發現一張便條紙，是妹妹小學時，一度熱衷寫作，經常投稿《國語日報》，即使沒有刊登，也不洩氣；因此，級任導師特別寫一張字條，鼓勵她繼續努力。

還有一張稿紙，是民國七十九年我到歐洲出差回來，姐姐因為上課，不能跟媽媽到機場接機，特地將她在我出國期間，幫忙媽媽做家務的事項條列下來的報告，上面寫著：「我有澆花，陽台九重葛開的花，多得嚇人……」我才記起，家裡曾種過九重葛！

更珍貴的是家書，妹妹國中時，到美國威斯康辛州當交換學生，寄信給我們、姐姐及家中貓兒kiki，也讓我們回想起那辛苦卻也收穫滿滿的一年。

每個家大概都有一個抽屜，裝載著孩子給你的賀卡、感謝卡，或承載著家庭歷史或故事的文件，經常都是年底大掃除時才會翻找到它們，也因此勾起許多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