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電影-- 《天使威士忌》 發酵人生

陳莉雯 |2013.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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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美昇國際
圖/美昇國際

下賊船的童話

人生迷路。已經錯上了賊船,是否還有下船的可能?

社會邊緣人羅比(Robbie),從小混跡街頭,每日清醒後的大事,除了應付隨時上門找碴的仇家外,約莫就是暴力生事。

如此二十餘年,羅比臉上的傷疤多到如鬼見愁般,進出法庭更是家常便飯,也因此他未得到任何工作面試的機會,就算是軍隊亦將他列為拒絕往來戶。直到女朋友為他生下兒子後,這一切開始有了轉變。

由於社區服務關係,羅比遇到正直熱心的輔導員哈利(Harry),與另外三個同樣被判刑社區服務的怪喀:缺乏常識的酒鬼Albert、偷竊狂Mo,以及有毀損公共雕塑品癖好的Rhino。

輔導員哈利是威士忌的熱愛者,一次因緣際會,介紹了這四個門外漢進入威士忌的世界。羅比也因此憑藉自身擁有嗅覺靈敏的天賦,開啟了威士忌鑽研之路。但對羅比而言,光是鑽研威士忌尚不足以改變他的現況。他需要一分真正的工作,一分安家的基金。於是他有了更瘋狂的想法—竊取價值不斐的經典威士忌。

於是乎社區服務四人組開始集思廣益,構想如何掩人耳目混進拍賣會。經過一連串脫軌的討論,與戲謔、荒腔走板的公路之旅後,這四位青年以簡陋與惡搞的偷酒招數,如願以償偷得名酒。四人分享了始終給予他們機會與鼓勵的哈利,而羅比也帶著妻小,展開未來的人生旅程。

給天使的那一分

暫且不談那些充滿政治語彙的部分,作品一向偏左的英國大導演肯‧洛區(Ken Loach),多透過社會底層的生活百態,闡述人性多重樣貌與其真實情感,以寫實主義見長。而《天》一片亦不離此道,儘管議題稍微沉重,但由於大量詼諧與幽默的元素,使得本片更趨近於黑色喜劇。

在流暢的電影敘述中,導演藉由多個個案,呈現時下英國青年所面臨的失業問題,與次文化中吸毒、酗酒,以及邊緣青年面對無法翻身、前途茫然無所知的焦慮。亦透過主角羅比面對困境時,所展現出奮力一搏的心態,儘管解決過程不夠合法,但對於人性突圍蘊積的能量與決心,有積極正面的意義。

然而,不知是否因導演過分樂觀,大部分的情節與鋪陳效果乃至結局,都稱不上有亮點,甚至缺乏反省能力。觀眾在已可預測的敘事架構中,輕易的原諒那些戲裡三不五時犯錯的邊緣人,甚至是主角莫名其妙的痛扁了素昧平生的人。

在片長一百○一分鐘內僅有五分鐘,拍攝被害者及家屬的回憶與控訴,我們才能一窺羅比暴力下的被害者的憤怒與無奈。對照羅比內心的懊悔,或是其餘力求翻身的過程,此段恐怕才是電影中最寫實、最沉痛的反省。

《天使威士忌》一片英文名原為《The Angels' Share》,據說是釀酒用語,形容處於存放狀態的酒,每年會蒸發約百分之二,也就是分享給天使的一分,是釀酒人在製酒、藏酒的過程中,因理解自然環境與酒精作用的關係,培養出的寬容與分享態度。

而電影中輔導員哈利,無私的帶領這群世人眼中的浪蕩子,給予機會,循循善誘使他們回到生活正軌。羅比與其狐群狗黨,並沒有因為同伴失誤,而丟下任何其中一人,因為他們了解,如果學不會分享,學不會給自己一個翻身的機會,他們將永遠無法嘗到人生這杯醇酒的氣味與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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