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應鳳凰
散文小說收集一起,同樣九十頁不到瘦瘦一本自印書,同樣筆端較生澀,紀念性高於藝術性。扉頁以特殊紙質紅色套印兩行字:「謹以此獻給:爸爸五十生辰的禮物」。文法讀起來儘管小有彆扭,人子的誠意愛心卻溢滿書頁。而珍貴稀少的自印版,同樣是作者不愛「認帳」的少作,其實出書這年作者才二十二歲,篇篇文章無不蘊含著未來文學生命的種種可能。
小說家邵僩(一九三四~)籍貫江蘇,在新竹成長及就業,職業是小學老師。工作退休,寫作不必也不願退休。著作早已等身,根據國立台灣文學館編印的出版目錄,二○○七年以前他已出版散文集十部,小說集二十部,兒童文學十部,難怪出版人隱地說:「教書和寫作,是邵僩生命的兩大支柱。他做了三十年的小學老師,走在新竹任何一個角落,總有人喊他『邵老師』」。
隱地也為他抱屈:「邵有他獨創文字風格,但似乎至今仍未為評論家注意。」這話卻也說明他對創作懷抱著熾熱的情感。除了寫作,他還喜歡電影,寫過電影劇本,一度擔任香港國泰電影公司特約編劇。描繪邵,還是隱地的文字最傳神:
邵,一個在文壇上的獨行俠,他在悲愁的路上揚起馬蹄絕塵而去,在他小說俯視下的人世──繽紛而充滿希望,他是一個生活的獵人,一篇小說就是一次狩獵,他狩獵的是人類的悲愁、貪婪、無助……對明天卻仍然懷抱希望。
一九七九年,隱地主持的爾雅出版社印行邵僩一部短篇集,書名:《不要怕明天》。有時書名裡暗藏著作家的人生觀文學觀,讀者不可不查。另外,令人迷惑的,還有作者的名字。第一本書印「邵僩」,後來的書出現「邵」。到底「僩」,還是「」?兩字念法不同寫法也不一樣,「日」與「月」之差,豈容混淆。為寫此文特地打電話問隱地,答案竟然是──都對。兩種念法寫法都好,是作者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