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品藻】張羽譜唱蘭花詠歎調

簡文志 |2011.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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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羽(1333-1385),字來儀、附鳳,號靜居。潯陽人(今江西九江),元末明初詩人,與高啟、楊基、徐賁為「吳中四傑」,又與高啟、王行、徐賁等十人名「北郭十才子」,亦為明初十才子之一,任安定書院山長,著有《靜居集》。

蘭花又稱「王者之香」、「君子之花」、「香祖」,象徵隱士獨逸、情采操持與真摯情誼,見《孔子家語》:「孔子曰:『與人善交,如入藏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則與之俱化。』」意正人君子之德行如幽蘭之香,與之往來,為其香氣化育。上至皇帝,下至騷人墨客,詠蘭者多,如唐李世民〈芳蘭〉:「日麗參差影,風傳輕重香。」唐李白〈孤蘭〉:「若無清風吹,香氣為誰發。」宋蘇軾〈題楊次公春蘭〉:「春蘭如美人,不采羞自獻。」張羽〈蘭室五詠〉則分從香、根、芽、葉、花詠歎蘭花之美。

首詠「香」:「雜麝猶能別,兼風更不分。靜時還自得,覓處卻無聞。」意蘭花香味獨特,與麝香混雜仍能辨別。麝香味重而烈,蘭花味雅而醇,當風靜未起,蘭花散幽飄香,無法刻意尋訪,表現蘭花清傲。《說文》:「←如小麋。臍有香。」←即麝。麝香是雄麝肚臍與生殖器間的腺體,分泌物有殊香,能製香料、入藥,又稱「香獐子」。

次詠「根」:「秋風凋綠豔,芳氣生來歇。但使本根在,甯愁蕭艾沒。」秋意離離,生機糜糜,芳馨暫歇。然本根健然,何憂蕭艾不歿。《楚辭.離騷》:「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為此蕭艾也。」唐杜甫〈種萵苣〉:「中園陷蕭艾,老圃永為恥。」蕭、艾為雜草之屬,後喻士人改變氣節,或本質不好之人。

繼而詠「芽」:「冒土紅初茁,緣池綠漸縈。道人偏愛惜,不敢下階行。」初芽新裂,綠意勾沿,修道者未敢下階踐踏。續而詠「葉」:「泛露光偏亂,含風影自斜。俗人那解此,看葉勝看花。」露水中光線折射迷離,風吹葉擺影盪,俗人不懂看蘭葉的奧妙處。

末而詠「花」:「能白更兼黃,無人爾自芳。寸心無不大,容得許多香。」蘭花白黃兼雅,獨自芬芳,花房微小自在舒如,香氣並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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