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書緣

從前佛陀在菩薩因地時，是一位富可齊國的大商人，救助窮人不遺餘力，布施眾生，接納所有歸附投靠的人，就像大海含容所有河流。

當時大商人有一個朋友的孩子，因為行為放蕩，敗光所有家財產業，大商人憫愍可憐這紈褲子弟，教導說：「經營家業要順應事理，就可以得到幸福和利益。我給你金錢一千兩，作為營生的資本吧。」

紈褲子弟回答：「是的，不敢違逆您的教誨。」就用這些金錢開始經商。

但是因為品性不正，企求非分，又喜好奉事鬼神妖怪，縱欲淫亂，飲酒享樂，很快的金錢就虧盡。如此往返，所有錢財消減迨盡，最後還是貧窮困苦，在商人家守候。

當時大商人家的門外有糞便，糞便上有一隻死老鼠，大商人指著死老鼠，對紈褲子弟說：「聰明的有德之士，可以用這隻死老鼠謀生計生活啊，為何有一千兩，還會窮困潦倒呢？今天最後再給你一千兩吧。」

當時有一個乞丐在不遠處行乞，聽到大商人對紈褲子弟的教誨，內心感傷，有所觸動，緩緩向前，假裝乞食來到門口，默默的將死老鼠拿走。乞丐謹記大商人的教誨，用各種調味燒烤死老鼠，拿去販賣，得到兩錢，拿著兩錢去收買青菜轉售，得到一百多錢。如此以少致多，逐漸成為富有的商人。

商人有一天賦閑在家，回憶過去，心想：「我本來是一個乞丐，是什麼因緣而有這些財富呢？」突然醒悟：「我是因為聽到賢良的大商人教訓紈褲子弟，依他的教誨落實實踐，所以才有現在的財富。我得到如此無上教誨的寶藏，如果知恩不圖報，是背棄光明，不明道理的人。」

於是商人用銀子作一案几，用金子造了一隻老鼠，在老鼠腹內裝滿珍寶，上面覆蓋珠玉織成的飾物，在案几四周鑲滿珠寶，準備許多甘美的飲食，前往大商人家禮謝。到了大商人家，向大商人陳述致富的因緣，因此特來答謝當初的教化恩澤。

大商人說：「有德有能的善男子，你的成就可以作為人們的典範啊！」於是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他作妻子，並將所有家業財產都交付給他，說：「你承繼我的事業，要誠心奉事佛、法、僧三寶，用慈、悲、喜、捨四等心愛護救濟眾生。」

商人回答說：「我一定遵奉佛陀的教誨。」

從此年輕商人成為大商人的繼承人，全國上下都稱讚他賢良孝順。

佛告訴比丘們：「大商人就是我，那紈褲子弟就是調達，用一隻死老鼠而致富的人，就是槃特比丘。調達雖然擁有我說法的六億眾多經典，但陽奉陰違，表面上言語隨順，卻不遵行，死後將入太山地獄；槃特比丘只奉行我的一句話，卻可以出世，證悟解脫。所以，雖然擁有佛法寶藏，但是不實踐的人，就像雖有油膏，但是無益於己，反而為盜賊作照明，這是無知小人；有佛法，而且能夠身心力踐的人，智慧光明就像天上的日月，胸懷眾生，普濟世間萬物，這才是大菩薩。要知道啊！依法修行的行者，就像是大地，可以生長萬物。」

菩薩慈悲惠施無有邊際，如此行布施波羅蜜。

──節譯自《六度集經》卷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