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著／文心工作室

名句誕生

鴻鵠高飛，一舉千里。羽翮已就，橫絕四海；橫絕四海，當可奈何！雖有矰繳，尚安所施！

——《卷二‧漢高帝‧鴻鵠歌》

讀懂名句

鴻鵠鳥展翅高飛在千里高的藍天之上，牠的羽翼已豐滿，可以恣意翱翔天下。四海天下任由牠翻飛，誰也拿牠莫可奈何。縱使手上握有箭枝，還能做什麼用呢？

名句故事

漢高祖晚年一直想廢掉太子劉盈，改立愛妾戚夫人之子趙王如意為太子。呂后於是接受了張良的建議，不惜重金厚禮，並讓劉盈以謙恭的言詞寫封邀請函，再備妥車馬，派有口才且態度誠懇的人前去聘請高祖一直想找的四個人，讓他們到宮裡作客，再讓高祖看到他們時時跟著太子，以改變高祖想另立太子的念頭。

一天，高祖在宴飲時，太子在旁邊侍候著，而那四個人始終跟著太子。看他們的年紀皆已八十歲了，鬚眉都白了，高祖便深感好奇的問他們是什麼人？四人分別說自己是東園公、甪里先生、綺里季、夏黃公。高祖十分驚訝的說自己訪求他們好幾年了，為何會避著他，卻跟太子交遊呢？

四人答說：「陛下總是輕慢讀書人，還喜歡罵人，我們不願受侮辱，所以躲著陛下。至於太子為人仁愛孝順，謙恭禮敬士人，天下沒有人不想為太子效力的，因此我們就來了。」

高祖於是說：「還煩請諸位先生始終如一的調教保護太子吧！」

之後高祖指著那四個人給戚夫人看，說：「我雖想立如意為太子，但有那四個人輔佐劉盈，可見他羽翼已豐，恐怕是改動不了了。唉！呂后真是妳的主人了啊！」看著哭泣的戚夫人，高祖便為她唱出這首詩來。

新說名句

「羽翮已就」這個成語就是從這首詩來，是比喻已得到輔佐的人才，勢力已經鞏固壯大。而呂后之子劉盈也果真在高祖劉邦死後繼位為漢惠帝，至於戚夫人則被恨透她的呂太后囚禁在永巷（漢朝皇宮中的長巷，是幽禁嬪妃的地方），還要她剃光頭，頸戴枷鎖，穿著囚衣，日日負責舂米。

當時趙王如意則在邯鄲，母子分離二地，所以戚夫人唱了首〈舂歌〉以傳達內心的哀怨，歌詞內容是：「子為王，母為虜，終日舂薄暮，常與死為伍。相離三千里，當誰使告女同（汝）？」戚夫人說自己成了個奴隸，整天從早到晚被迫舂米勞動，受盡折磨，已瀕臨死亡之境了，母子間又相隔數千里，能讓誰傳個消息給趙王如意你呢？

怎知呂太后聽聞這首歌後，勃然大怒說：「還想倚靠自己的兒子嗎？」便下召將趙王如意傳回京城，並趁惠帝出外打獵時，毒殺了趙王如意，還將戚夫人的手腳砍斷，讓她又聾又啞又瞎，把她關在一洞窟中，稱她為人彘。一首〈舂歌〉，讓戚夫人變得更悽慘了。（商周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