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乃云:「今時學佛法者,且要求真正見解。若得真正見解,生死不染,去住自由,不要求殊勝,殊勝自至。道流,只如自古先德,皆有出人底路,如山僧指示人處,只要你不受人惑。要用便用,更莫遲疑。如今學者不得,病在甚處?病在不自信處,你若自信不及,即便茫茫地,徇一切境轉,被他萬境回換,不得自由。你若能歇得念念馳求心,便與祖佛不別。你欲得識祖佛麼?只你面前聽法底。學人信不及,便向外馳求。設求得者,皆是文字勝相,終不得他活祖意。」
~~〈臨濟錄〉
譯文
臨濟禪師於是說:「現在學習佛法的人,首先要尋求的是真正的見解。若能得到佛法正見,就可不受生死污染,生死皆得自由。不想求得殊勝之境,此境自會出現。諸位學道人,就拿過去的祖師來說,他們都有引導人們走出迷亂的方便善巧,現在我要指示大家的話,只要你們不受他人誑惑。你們要用我的話就用,再莫進退遲疑。現在學道者於此道無所得,病根在什麼地方?病根就在不自信處。你們如果自信不足,就會茫茫地跟隨外在環境轉變而轉變,被所有外境翻弄轉換而無法自由。你們若能切斷念念向外馳求的心,就能與祖佛沒有差別。你們想要認識祖佛嗎?就現在我面前聽說佛法的你們便是活佛活祖。學道人自信不足,便向外一味追求,假設能夠求到,也都是佛祖所說的文字勝妙之相,終就得不到活潑潑的祖師意。」
詩賞
醉眠醒臥不歸家,一身流落在天涯;
祖佛位中留不住,夜來依舊宿蘆花。
~~宋‧龍門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