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妙書法師

有一座名為私訶疊的島國，出產無數珍寶，唯一就是沒有石蜜。

有一位商人駝運了五百車的石蜜到私訶疊王城中，心想：「如果把石蜜奉獻給國王，所得到的賞賜，一定比在街頭巷尾叫賣的還多。」於是把所有石蜜推到王宮門口，向門衛表達，想求見國王。可是過了許多天，不僅國王沒召見，也沒有人理會他。商人心中憤怒，說：「國王是人，我也是人，難道就因為國王福德超過所有人，就可以這樣忽視我。沒關係，我也來作功德，讓國王來歸順我。」

於是商人將石蜜供養給三寶，到僧團求請出家，之後在一處清靜的蘭若禪坐，思惟法義，不久證得阿羅漢。當下，大地震動，帝釋帶著天人下凡來禮敬羅漢比丘。

比丘問天帝：「天上都有些什麼呢？」天帝回答：「天上有四處觀賞遊戲的花園，有三處享受五欲的地方，有一處學習道德的地方，在這裡面，大家談論佛法，或是評論天底下持法精進的修道人。」

比丘又問：「你們評論持法修行的人，有分高低、深厚淺薄嗎？」天帝說：「大家只評論善的。自從佛陀入滅後，目前有三位修道人，是最常被諸天所談起讚歎。」比丘說：「是哪三個人呢？」天帝說：「第一位是波羅柰國的沙門，修持經行，發誓說：『我修經行，不得道絕不休息。』於是日夜經行，腳底磨破流血，鳥類昆蟲循著血跡，嚙咬沙門的腳，沙門都不以為意。三年後，沙門證得阿羅漢。」

「還有一位是羅閱祇國的沙門，以草為席，發誓說：『不得道，絕不起身。』請人做了一根八寸的尖錐，每當想睡時，就用錐刺大腿，因痛而清醒，繼續精進。一年之後，證得阿羅漢，諸天讚歎。」

「另外一位是拘睒尼國的沙門，在一座險峻高山，人都上不去的石室中精進辦道。當時魔王看見沙門精進，就變化成一頭水牛，作勢要用角抵殺。沙門心生畏懼，可是想了想：『牛是不可能上到這裡，難道是魔王所為。』於是怒斥說：『你是魔所變現的吧！』魔王知道敗露，恢復原形。沙門對魔王說：『你為什麼要恐嚇我？』魔王說：『因為一旦你修行成就，我魔界又少一人，所以來阻止你修行。』沙門說：『我之所以精進辦道，是因為佛陀相好莊嚴，我想見一見佛陀。聽說魔可以變幻各種形像，你變現佛身讓我看看，心願圓滿，我就不再精進辦道了。』於是魔王就幻化佛身，站立在沙門前。沙門恭敬的觀佛、念佛，思惟法義，當下證得阿羅漢。」

天帝對比丘說：「諸天至今對這三位修道人，仍讚歎不已。」比丘對天帝說：「這三人是以明白業識苦空、四大無我而修行得道。而我則是因為不想被人看輕才憤而修道，沒想到卻因此得到成就，出離三界。」

不久，國王聽聞石蜜商人精勤修行，證得道果，便前往禮拜，並尊比丘為國師，興隆三寶，度化無數眾生。

──節譯自《雜譬喻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