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揚

早到了含飴弄孫的年歲，遇見熟人或同事打招呼，十之八九都會被問：「當阿公了沒？」

最近就有兩次經驗。

一位因新冠疫情兩年沒見的同事，傳來問好的訊息和與四個孫子的合照，說她媳婦已經生了第三個，原本不生的女兒也生了一個，讓人不禁要豎起大拇指說恭喜。

同事說：「媳婦真的很厲害，邊上班邊帶兩男一女，很忙。」

我問：「你們夫妻不是都會回新竹幫忙？」

「他們大都送幼稚園或保母家，我們也時時待命救援！」

「哈哈，難怪有人說：因為上帝不可能無所不在，所以祂就創造了祖父母！」

上個星期，在公車上巧遇大學同班同學，聽他說他的小女兒生了四個。他一個星期有三天會去小女兒家，幫忙帶孫子上下學。我們不禁相視而笑，因為年輕時帶著自己的孩子上下學，現在則繼續帶著孩子的孩子上下學，而且比以前更甘之如飴。

不過，我和妻子身邊另有幾個朋友，情況則大不相同。

我的三個好友，共有七個孩子，只有一個男生結婚生了一個孩子，兩個結婚還沒小孩，四個還不結婚。妻有三個熟稔的同事，每人各有兩個女兒，六個女生中，只有一個結婚生了兩個孩子，另五個是不婚不生族。

有一位教國文的同事常安慰大家說：「沒關係，我們都是『曠爺曠奶』俱樂部的一員，大家有伴。」她借用了「曠」字來形容因還沒孫子，心裡不免感到「空虛」，還真讓我心有戚戚焉。因為有一陣子，自己面對「當阿公了沒」這問題，內心都會有一點不知如何回答的空虛感。還好，前天下午在車上聽廣播，一位知名律師回答相同問題的方式，讓我得到了啟發，期許自己下次一定也要放寬心情，幽默以對。

他是這樣回答主持人的：「我還沒有成『公』，期待這一輩子還有成功晉升當阿公的機會。」

可不是，既然我們都可以尊重孩子結婚和生小孩的選擇自由，有沒有機會當阿公阿嬤當然也可以順其自然。所以，就繼續給予孩子和我們自己最大的祝福囉！